并不介意
今天天刚亮,侯府的下人就传遍了八卦,说是小侯爷和郡主彻夜未归,替他们驾车的马夫也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却又三缄其口、面带“你懂得”的神秘笑容。然后就是小侯爷抱着郡主匆忙进府,全程步速奇快,郡主全程把头埋在小侯爷胸口,看不见脸。
高元之觉得脸都丢尽了,前几日说的话,今日可是啪啪打肿了自己的脸。于是她在被抱进房后就装睡,萧翦以为她是昨夜太过疲累,吩咐下人不准打扰。他想再次进宫求赐婚,父母又劝说他忍一时以免触怒宫中,彻夜不归也不是什么能对外大张旗鼓张扬的事情。
但他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又悬吊吊的,因为他知道高元之想回去,自己如今和她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不知她是否会为他舍下那边的一切。感觉自己还没有付出什么,就收获了这么美好的感情、美好的人,他心里觉得像被什么填满了,充实而幸福,同时又觉得很不真实。
看高元之熟睡,萧翦便退出卧房和父亲商议,就算是再等三年,现在也可开始准备大婚仪式了。喜服也可以先定起来,一切都要最好的给她。老侯爷是过来人,又听下人嘴碎了一上午两人的八卦。这种事总归对女子清誉有暇,不宜对外宣扬。但看着儿子的暗里高兴的劲儿,便吩咐下人去着手准备。
萧翦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食髓知味,大白天就不停回想昨夜的种种细节,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女子交付真心,中途派人去看了好几次高元之醒来没。
高元之一开始是装睡,后面真的太累了,浑身酸痛,腿软力乏,不知道皇后宫里点的什么香,再加上一晚上马车夜游,后面就真的沉沉睡去了。一直到傍晚,才浑身酸乏地醒来。
昨夜发生的事,她意识清醒,细节都历历在目。
此刻萧翦就在门外,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听到高元之起身倒水的声音,他敲门但没等屋里的人回应就推开门去,两人对视以后,脸蛋一个赛一个的红。双方都沉默不语,高元之在想怎么打破这该死的尴尬,萧翦在想早知道多看点话本子,此刻应当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萧翦先打破沉默,他为高元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说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怕饿坏身子,小厨房给她煨着饭食,现在想吃的话,马上叫人传膳。
“昨夜的事,多谢你。”高元之开口道,她心里想,都是成年人,事情也都发生了,爱谁谁吧。她也不知道怎么事情发展的方向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谢?心悦之人彼此亲近,何谈谢字?”萧翦有淡淡的不悦道,莫非是谢他为她解围,不是对他情动?萧翦急着想确认。
“元之,你抱抱我。”萧翦可怜巴巴地说。
见高元之没动,萧翦心中一沉,又听高元之说:“你不介意我曾婚配过他人?”
原来是为这事,萧翦松了口气说:“别的事我不确认不了,但昨夜的你我,确实是交付了真心。我不信你心里能同时装下两个人。至少昨夜的你,心中只有我。你曾婚配之事我并不介意,唯一吃味的是,他比我更早认识你,我只是嫉妒他,仅此而已,其他种种,我皆不在意。”
这让高元之有点吃惊,她以为这边的人,都在意名声贞洁,却听萧翦又说:“从前神宗皇帝的皇后,也曾嫁过人,萧国历朝历代婚嫁自由,婚姻不合则当然可以和离。这世上人千千万,能遇到真心相待的两人已实属不易,哪还有闲心关心此等末节小事,要知道错过真心爱之的人,才会抱憾终身。于我而言,你是我求之不得之人,其他的,我萧翦从不看重,我只看重你心中有没有我,反正我的心中全是你,不管发生何事,我萧翦绝不背弃你。”萧翦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他是动了真心了。
高元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呆呆地看着他。
“元之,抱我。”萧翦张开双臂,求她回应,他从不是含含糊糊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自己表白了真心,无论是否被拒绝,都要一个明确的说法,不要暧昧,不要含糊,不要欲拒还迎。要就要那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相爱。
高元之哪见过这么黏人的人,她和齐正大学同学,看对眼、谈恋爱、结婚、求子,一切水到渠成,流程走的无缝对接,相敬如宾。齐正虽也温柔体贴,却从不向她撒娇卖萌。而眼前这人,御敌时大杀四方,关起门来却一心求她抱抱,这样的反差让她莞尔一笑。
萧翦见她笑了,舒了一口气,又见她不主动上前,索性又往前探了半个身子,说:“要你抱。”
高元之心中一颤,情不自禁地拥上他,二人紧紧相拥。他的胸怀坚实,臂膀有力,呼吸沉稳,声音压低道:“最少一刻钟。”
高元之心里想,再见了,齐正。
一碰到她,萧翦就总想与她亲昵用脸去蹭她的脸,用嘴巴有意无意地亲吻她的头发。她什么都不用做,坐在那里就能让他想入非非。
高元之怕年轻人冲动,连忙说:“还累着呢。”
这句好似表扬的求饶,让萧翦心里极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