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江璃客气道谢，接过水杯浅抿了一口。

“坐。”

许程南率先坐下，江璃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一时之间，二人相顾无言。

“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来？”一杯水下肚，江璃开口。

“回老宅了。”

“那个，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情。”

许程南带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淡淡移开了目光。

他长时间的沉默让江璃觉得浑身不自在，手里原本还温热的杯壁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

良久之后，许程南淡淡开口:“都知道些什么？”

“你妈妈的祭日。”

“还有呢？”

江璃摇了摇头，她以为许程南的妈妈会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禁忌词。

“洛川只告诉了你这个？”

“还有什么吗？”

许程南看向江璃，“这么多年半点长进都没有。”

“啊？”

“吃晚饭了吗？”

江璃摇头。

“回家吃还是在这儿吃？”

“都可以。”

“阿姨会骂你吗？”

“她可能今天顾不上管我。”

许程南略略点头，拿起手机叫外卖，才看到微信里有江璃下午发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下午没看手机。”

“没关系，对了，这些药膏是……”

许程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被打伤了。”

“那你不去医院吗？”

“寿司和烤肉吃吗？”

“吃。”

江璃看着许程南，他专注的滑动着手机，片刻之后抬起头来把手机随手扔进了沙发里。

“既然你来了，就帮我擦药吧。”

江璃还在愣怔之余，许程南已经将上身的毛衣脱了下来。

她登时觉得心跳加快，不自觉的别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快来。”

许程南趴到沙发上侧着头闭着眼睛。

江璃犹豫了一会儿，搂起茶几上的药膏挪了过去。

许程南把大片的地方占了，坐在侧面又实在不好上药，她只好屈膝跪在地上，好在有地毯，不那么硌腿。

他的后背和手臂有好多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想起安媛之前说他混蛋的那些话，江璃忍不住开口:“你去打架了？”

她看了说明书好久，才打开了一盒消炎镇静的药膏给许程南擦上，不知道是药太过冰凉还是药性刺激到了他，江璃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没去打架，我爸打的。江璃，我不是只会打架的。”

他说的郑重且认真，倒叫江璃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打你？”

“一些家庭琐事儿，他又不是和每一个父亲一样。”

为人父大多严厉却不失疼爱，可许言并不是那大多数当中的。

许程南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从许言的房间里走出来，大多妖艳，骨子里透着媚相，恶心的很。

他问许言:“也不怕有什么脏病？”

回答他的是一顿打，长此以往，许程南不再过问，自己搬了出来，好在有许老爷子压着，要不然许言也不知道要猖狂到什么地步。

江璃自知不应该再过问，仔细的将药膏擦在伤痕处，轻轻按摩。

“我妈的死亡是他一手造成的。”许程南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

江璃擦药的手一顿。

外面依稀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可她还是能感受到静默环境中来自自己的心跳声。

“他剪断了我妈车里的刹车线。”

“他会遭到报应的，”江璃并不会安慰人，说出来的话空洞无感，起不到半分作用，“对不起啊，不该聊这个的。”

“没事，早过去了。”

门被敲响，江璃起身去开门。

“您好，许先生的外卖。”

“谢谢。”江璃道谢接过了外卖往里走。

也不知许程南点了多少，手里的东西有分量得很，刚才开门席卷了一些凉气进来，进去的时候许程南在身上搭了个薄毯。

“吃饭了。”

“嗯。”沙发上的人轻声应到。

江璃把东西一一摆开，诱人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孔，刚才不觉得饿，现在闻到味道反倒觉得饿了。

“寿司是金枪鱼的啊？”

“不喜欢？”说话之间许程南已经坐了起来。

“不是，”江璃拿起药膏反复确认，“消炎的，不能吃海鲜类的东西吧？会发炎的。”

“嗯，给你吃的。”

“那你呢？”

许程南敲了敲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