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吃这个。”

“我以为你喜欢——”

“巧了，不喜欢！”

正好到了晚上的饭点儿，小小的店里坐满了人，甚至外面还有人甘心排队等着。

冬日里温度低，大家都爱吃这些热菜，油烟味充斥在店里。

江璃中午吃的还尚未完全消化，此时此刻吃不下太多，挑拣其中的玉米和年糕吃。

许程南好像胃口很好，吃了不少虾和配菜。

一顿晚饭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你明天在门口等我，一起进去。”

许程南淡声道，他的脚踩在雪上，留了一串脚印，雪都附在了鞋底上。

江璃:“为什么？”

许程南低垂着头，散漫慵懒:“坐同桌。”

不知为何，江璃觉得那一瞬间他们像极了多年的老友，甚至超越了友情，可那又不是爱情。

他说过不喜欢尹疏桐的，那他会喜欢谁呢？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锁在许程南的身上，他身上穿着的黑色的棉服上飘落了一些雪花，吐出来的气薄薄的一圈，很快便消散不见了。

如果现在是夏日就好了，那些值得的，应该被记住的总是在葱茏里，在蝉鸣声中，总不是这刺的脸疼的北风。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赤裸裸的注视，许程南也看向了她。

“看什么呢？”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看你的未来。”

“我未来什么样？”

“成功的。”

许程南扯了扯嘴角，“你只能想到这个词儿了吗？”

江璃摇头，又仔细思虑了一番，“平安顺遂。”

这是他的未来，也是她的祝愿。

许程南的手机接连不断的振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即按了静音又收了回去。

江璃眼尖的瞅到备注是尹疏桐，看了眼许程南，某人又要生气了。

“说不定她有事儿找你呢？”

许程南斜睨了一眼江璃。

她的脑子永远和单细胞生物接近，简单的很。

“她没事。”许程南难得解释。

江璃并不想知道。

其实那些暗戳戳的心酸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只可惜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

停了的雪忽而又大了起来，许程南放在兜里的手紧了紧。

雪大的时候他总是没由来的心慌与失落，却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雪大了，送你回去。”

江璃一边应到一边昂起头接雪花玩儿。

“他们说每一片雪花都是不一样的。”

许程南站在路边耐心的等着亮着绿灯的出租车，可下雪天出租车紧俏的很，他敷衍的回道:“嗯，大概是。”

“你不喜欢雪吗？”

许程南用鼻腔呼出一口长气，点了点头。

江璃没有问缘由，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陪着许程南站在路边打车。

少女的眸子雪亮，许程南有那么一瞬间的自责，垂着头躲着落在鞋面上的雪。

“这里也有。”

许程南抬头，江璃已经凑了过来，帮他拍掉了肩上落上的雪花。

少女近在咫尺，眼帘微垂，好似一副安然淡世的画面，她长得不出众，比不得尹疏桐那生来的好面貌，可总是能轻易打动他。

“好了。”

江璃退后半步含笑看着许程南。

许程南的神都落在江璃身上。

“喂，想什么呢？”她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手。

许程南回过神来，粲然一笑，“谢谢。”

江璃没说话，移开目光，四处张望。

“车！”

许程南顺着江璃的目光看去，果真有一辆。

“小兄弟，这，大雪天的，稍微贵了点儿，走吗？”

“走吧。”

许程南一边说一边把江璃往里塞，江璃原本还想说这些出租车都是来抢的，话到嘴边，却被车里的暖气逼退了回去。

刚才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些，她的脚都冻麻了。

“我觉得以后我的大学要去南方读了。”江璃锁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人。

“为什么？”

“北方太冷了。”

“可是你去了南方就看不到雪了。”

江璃点了点头，车窗上还倒映出对面人的轮廓，她伸手去抚摸，恍惚间想到钱钟书先生的《围城》，杨绛先生说“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约莫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许程南想说的是她去了南方就见不到她了。

他的手垂在腿上，局促的搓了搓，最终什么都没说，仔细的看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