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的战局
国王陛下。”“父亲。”安妮和埃莉诺行礼。
阿德礼从埃莉诺手中借过药碗:“我来喂她。”
他搬动王后的身体,让玛丽娜坐起来,靠在他怀里。安妮已经把药量到了合适的温度,可以直接喂。阿德礼一小勺一小勺从嘴角喂药,防止她呛咳。他动作很小心,玛丽娜没有呛到,也没有药汤从嘴角漏出来。这碗药喂了半个小时。
阿德礼把空碗递给安妮。“照顾好王后。”他拍拍女儿的肩,它还很单薄,却已经扛起了重任。“陪我下去走走吧。”
他们走下高塔,在无墙的走廊里散步。大风把雨点吹进走廊,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心情似乎被雨水冷却,渐渐变得冷静。
“我收到帕特里克的来信,援军已经出发由他的心腹曼林伯爵担任统帅。”阿德礼打起精神。这是宴会之变后难得的好消息。
“如果顺利的话,援军应该已经到达甘达峡谷的北面和鲁伯特一起南北夹击威廉。”埃莉诺说。“或许我们很快就能得到捷报了。”
北赫尔兰,红狐大平原。
本来应该到达甘达峡谷的援军被堵在红狐大平原上。营地里到处都是帐篷,战士们坐在帐篷里烤火,身上又湿又冷,衣服上全是泥泞。
“老大,你赶紧给陛下写信,让他想想辙。”一个蜷缩在火堆吊着胳膊的战士吸溜着鼻涕,对卢修斯·卡梅洛特说。他的右手在白天的战斗中断掉了,虽然刚刚经过祭司的治疗接了上去,但还是很脆弱,也很疼。
曼林伯爵——卢修斯·卡梅洛特奋笔疾书:“在写了在写了。”他上半身□□,裹着纱布,纱布下面被酸液腐蚀的皮肤正在缓慢生长,又痒又疼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原先以为打下尼克斯就没事了,谁知道教会在尼克斯留了这么多的后手呢?”
自从收到王后那封夹了干花的信,帕特里克就浑身洋溢着恋爱的酸臭味,一说起等他回家的王后,就嘿嘿傻笑着冒出甜得腻人的粉红色泡泡。战争一结束,帕特里克就迫不及待回家跟王后诉衷肠,扔下他在萨奥尼茨文书的海洋中挣扎。这些日子,他一直过得风平浪静,叛乱者渐渐捕杀殆尽,还以为事情结束了。结果援助赫尔兰的命令一到,处处都冒出给他添堵的教会死忠分子。一开始,他们只是尾随、骚扰军队。到现在,他们直接组成一只军队跟他们硬碰硬地干上了。
卢修斯一边写,一边嘟囔:“我得告诉陛下,这些教徒有多邪门。”
他的话引起同一帐篷中战友们的强烈共鸣。他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而卢修斯也熟练地从吐槽中收集情报,整理好,写进寄给国王的信中。
“陛下,我正在帐篷里,距离甘达峡谷只有一天路程的平原上给你写信。三天前,我收到你的命令,带着我们阿库斯的三千多个兄弟姐妹援助赫尔兰。出发的时候,我们各个战意高昂,精神抖擞。现在我们又冷又饿,身上全是水,还能继续战斗的人不足一千了。”
“尼克斯与中央教会勾搭已久。这次战争,我们只是消灭了尼克斯明面上的军队,教会的势力却潜伏在地下不被察觉。军队刚刚集结出发,就有教会的死忠分子尾随骚扰。那个时候他们人不多,也没那么奇怪,我们很轻松就解决了。到了后来,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人数越来越多,进入红狐大平原的时候,聚集组成一只军队跟我们正面碰撞。”
“昨天交战之时,天上下着大雨。那些教徒集成的军队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像灰色的影子。与一般乌合之众不同,他们明明无一人说话,却分明有人指挥,行止有度。数千人一起呼气,一起吸气,巨大的呼吸声在天地间回荡。”
“这支军队太奇怪了,虽然他们武器装备不如我们,有人甚至手无寸铁,但我们都提高了警惕。”
“他们突然开始变形。有人变成了一团触手的模样,还有人变成了泥巴做的怪物,发出令人发狂的噪音。有个没有及时撤走的农民,当场发了疯。事先喝下的预防教会捣乱的葵地皮果汁帮大忙了。”
“我命令兄弟姐妹们切换到狂战士状态。你知道的,我们都在十三岁那年经历过血泉沐浴,得到天空之神忒提拉赐予的狂战士状态,让我们拥有更强悍,不易受伤的肉身和对魔法更高的抵性。十来个兄弟姐妹没来得及切换状态,死了。触手可以轻易把人打成好几截,泥巴怪物能把人整个包裹进去,然后里面传来咀嚼骨头的声音。切换状态后,我们依然很难对他们造成有效打击,能够消灭他们的还是葵地皮果汁加净化术。这场仗打得很艰难。就我目前收集到的,他们拥有的能力有:全身或局部变成触手抽、刺、拍、绞;变成泥巴怪物把整个人或一部分肢体包裹进去吃人;在身体表面分泌腐蚀性液体。”
“我的朋友,教会的势力之大远超我们想象,我们能看见的不过是冰山露出海面的那一点,请务必提高警惕。另外,我们需要更多的祭司、药品,更多的战士。还有,请把我们受伤的兄弟姐妹运回去。”
“信就写到这里。我又听见远处那些怪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