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鄢九歌站稳身子,扔出绣春刀直接原封不动的送回裴夜澜的刀鞘中,这个距离,这个力道,没个四五年基础无人能做到。
沈南风问道:“城北地下牢房里面的人以及在衙门追杀你的人,都是你杀的。”
死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虽不足为奇,但都是重要人证。这些人死了,就真的就死无对证,别说定赵楷的罪,就连韩云亮的罪都无法定。
鄢九歌气喘不息,强撑这身体走到廊亭处坐下,缓缓道:“人是我杀的,但我是有原因的,他们想□□我,对我图谋不轨,所以我才.......”
沈南风道:“所以你就杀了他们,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林西洲,你真是好聪明,聪明到把人证都变成一堆有一堆的死人。”
鄢九歌道:“我真不是不故意,我知道错了。”
沈南风走过去,在她面前停下,不假思索的问:“那你错哪了?”
鄢九歌道:“错在不应该......”顿住,抬头看他,眉头微蹙,站起身,道:“不是,你什么态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嘛?干嘛这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他们都要□□我了,我还不能杀他们了?”
沈南风被她说的一愣一愣,怔怔的看着她,道:“我没趾高气昂的态度,是你误解了,对对对,他们想□□你,你杀了他们是他们活该,但是你也不能全部杀了,总得留一个活口。”
他的声音有些大,又有些哭笑不得,鄢九歌都看在眼里,依旧蹙着眉看他,道:“我又想不到,我能想到的是,他们想□□我,我就应该收拾他们,况且,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方才一副趾高气昂,现在又是嬉皮笑脸。”
沈南风道:“我没有。”
鄢九歌道:“你就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凶我。”
他无辜:“我何时凶你了?”
她语气坚定:“凶了!”
他觉得头大,又觉得是不是鄢九歌过于敏感;
鄢九歌望向不远处的裴夜澜和沈洄,道:“你们评评理,他凶没凶我。”
裴夜澜挑起一边眉,想假装没看见,捂着绣春刀的刀柄转头便要走;和沈洄来个四目相对,沈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他凶了吗?大人”
裴夜澜道:“......应该......不曾凶吧.....”
沈洄重新转过头,确定道:“凶了。”
裴夜澜:“...........”
鄢九歌学着沈南风趾高气昂的样子,道:“听见没,你凶我了。”
沈南风:“..........”
地牢,韩云亮再次被提审,一盆冷水被人泼醒,韩云亮手脚被捆绑,昏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讥讽冷笑:“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又想干什么?还找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想用美人计吗?”
鄢九歌从桌上挑了个最小匕首,狠狠插入韩云亮手心,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彻响整个地牢;
身后的沈南风和裴夜澜都不由的抬头看向她这边,裴夜澜暗自轻笑,端起茶杯,小声道:“这要是娶回家,悍妇坐镇,又岂敢沾花惹草。”
沈南风闻言,冷冷睨了他一眼,道:“林小姐的性格还真是,多样化,因人而定。”
裴夜澜没在说话,二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鄢九歌,小姑娘还在悠闲把玩手上的匕首,坐在韩云亮对面的桌上,翘着腿,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笑吟吟地问道:“韩大人,告诉小女子,顾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韩云亮还沉浸在痛哭之中,手掌被戳穿,鲜血止不住往下流,闻言鄢九歌说的话,道:“衙门和顾家只利益上的问题,他们给钱,我们帮他收拾烂摊子。”
鄢九歌半个身子往后靠,放下手中的匕首和翘着的腿,懒洋洋问道:“具体说说。”
这个问题,韩云亮并不知道,都是手底下办的事,收顾家的钱都是直接到他手上,无论干净的还是脏的,他总有办法变成自己的。
他道:“就是半年以前,顾家来个远方表亲,那个小姑娘心脏不好,想让给顾家看看,结果,没看多久,那小姑娘就死了,小姑娘的家人就报了官,当时的仵作也验过尸,确实是死于心疾。”
鄢九歌语气懒懒:“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韩云亮气急:“你知道大半夜还把我叫起来问我!!!!”
叫起来就算了,还虐待他。
鄢九歌道:“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许潇死后,有没有人动过手脚。”
韩云亮忽然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我就一知县,两耳不闻窗外事,所有案件整理都是下面人弄好好呈上来的,具体动没动过手脚,我上哪知道去!!!”
鄢九歌揉揉耳朵,道:“小声点,耳朵都快聋了。”
“我知道有没有动过手脚。”
顾行止,三人同时往出口方向望去,鄢九歌跳下桌子,心中惊讶,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