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诗会
可察地一点头。
中午休息,小织姐带伏城一起来送饭,他们是半路碰见的,壹休开着小三轮送两人到门口,宋小织从副驾驶下来,接过伏城抱在怀里的食盒,又伸手扶了伏城一把。
她早上赶时间去进花材,又晓得书店今天有活动,所以除开玫瑰的午饭又另外做了几碟小糕点,给书店充下午茶。
霍老板有请众人吃午饭,但玫瑰没去,她躲懒留在柜台里翻书。
伏城比宋小织更快地拄着拐杖“笃”到玫瑰面前,报告说:“我今天去医院复查了。”
看玫瑰注意到他的腿,伏城继续解释:“所以上午没来帮忙。”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但难得伏城脑筋转快了一回,他转念一想,又撒谎:“医生说恢复得不太好,还问我这次怎么是一个人去,最好还是要有家属陪同。我说你今天很忙。”
哇……好大一口锅。
玫瑰顺嘴回他:“那你下次直接在监护人那栏填我的名字算了,就填伏玫瑰,我也不介意当你姐姐。”
“……”
“玫瑰,吃饭阿。”
宋小织放下食盒,顺便参观了一下书店的内部陈设,昨天霍老板的邻居剪给霍老板一枝极茂盛的皋月杜鹃,霍老板对插花不太精通,买了一只相对匀称的青瓷花瓶,近乎随便地将杜鹃花随手插进瓷瓶里,再没做调整。
在宋小织看来,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她找玫瑰借来剪刀,将杜鹃花枝修剪出形状,又对其根部进行打理,最后调整到最合宜的角度,摆在桌子中央,原本零零杂杂的皋月杜鹃现在打眼望去,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霍步青闲步踏进书店时,最先注意到的是熟悉的拐棍,其次是在逗金鱼的小白。
直到他被摧枯拉朽的血红的杜鹃花灼了一眼,再没移开目光。
“小白,这花是你剪的?”
“不是我,是小织姐剪的,她中午来给我送饭,说……没说花丑!只是顺手给杜鹃花剪了形状。我跟城城都觉得好看,对吧?城城?”
不用玫瑰使眼色,伏城就已经装模作样地盯着杜鹃花看了,很红,特别红,没什么区别。
于是毫无审美感的伏城说:“是比原来好看。”
霍步青目光渐深,想来柜台上多出的几碟精致的小糕点,也是宋小织送的。
他们刚才擦肩而过?那他应该能认出来。
霍步青有一点模糊的印象,相向而驰的三轮车,一晃而过的女人的面影——古典型美人,梳着乌亮的辫子,素衣口袋里簪着两朵红艳的影子。
没能看得很清。
下午星莹抱来一位小客人。
“我们系里郑教授的儿子,他叫希希,我刚才在路上碰见师娘带着他,小朋友又哭又闹说要找爸爸,我就逗了他两句。师娘说教授在这边参加诗会,刚好我也要过来,师娘就让我把希希带过来找郑教授。”
“叫兽~”小家伙一来就奶声奶气地问:“窝爸呢?”
伏城看见小孩子就烦,反倒是玫瑰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她弯下腰问:“你来找爸爸吗?你爸爸是谁呀?”
“爸爸四~嗯……叫兽~郑云鹏!”
“哦~”玫瑰表示了解,但她紧接着说:“你找不到的,你爸爸不在这里。”
“卜在?”
“嗯,因为你直接叫了你爸爸的名字,不礼貌,所以你爸爸生气,躲起来了,他不在这里。你要跟姐姐走吗?姐姐带你去找爸爸。”
星莹惊了,伏城很淡漠,这莫非(一定)是什么新型防拐演习?怎么到处都透着一丝诡异?
“窝卜!窝要找爸爸!”
“你找不到的。”玫瑰突然弯出很残忍又很受伤的笑容,跟希希说:“他不要你了,你阿爸不要你了。”
“卜四!!”
小家伙的眼泪已经滚到了眼眶,怕是再聊两句他就会“哇”地一声哭出来。
玫瑰准备收手,可星莹站出来说:“玫瑰姐姐你别逗希希了!小朋友最怕人说爸爸妈妈不要他们的……”
话音未落,小家伙已经“哇”地一声号啕大哭了起来。
“是你把他聊哭的。”玫瑰顺势甩锅给星莹。
“卜是我!”星莹也急了。
一个小孩子哭了,三个大人哄都哄不好。
哭声嘹亮,引来了陈慰。
“怎么回事?怎么有小朋友?希希?”
“是玫瑰姐姐!”星莹立马学会了甩锅:“是玫瑰姐姐说希希的阿爸不要他了,就把希希逗哭了!”
玫瑰说:“不是我。”
“不是学委。”伏城作假证。
陈慰无奈扶额,“你们也三岁小孩吗?”
他抽了张纸走到小家伙的面前,蹲下身给他擤哭出来的鼻涕泡,还语气超极温柔地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