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
“另外,我要提醒您,您的金手指在这次的模拟实战中依旧生效,若任务总评分低于九十,则将受到精神力下降的惩罚。”系统平铺直叙。
这一点凌苋早有预料,debuff果然阴魂不散。
她尝试着挣脱绑着手的绳子,发现这绳子用料粗糙且不结实,用力一扯就应该能扯开。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绳子绑的一点不紧,甚至有些松松垮垮的,透露着一股敷衍的味道。
她刚一动作,就感到胳膊上传来一点疼痛,迎着门缝处微弱的光线,能看到一个浅浅的针孔。
凌苋若有所思地放下手。
她所在的这个位置能隐约听到门外时不时传来一些走动的声音,她正打算喊一声救命,先找己方人员了解一下情况,门突然就被拉开了。
凌苋眯了一下眼,随着灯被打开,她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走进来,反手锁上了门。
这一幕其实有些惊悚,两个黑发且长相相同的少女一个站一个坐,地上被绑着的那个顶着一张冰山脸,而站着的那个脸上开始发生变换,上一秒还卡机似的彻底变黑,下一秒半边脸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流血。
凌苋在学院接触过许多科技研发出的新兴系统,看这冒牌货的样子,大概是面部盗取系统出现bug了。
冒牌货显然没想到她已经醒了,嘟囔道:“该死,怎么连针松弛剂都不给她打。”
凌苋带着点新奇打量这张来回变化的脸,不置一词。
冒牌货粗暴地抓起她的手指,按在腕间的电子屏上。一道绿色亮光后,他的脸像是带了层服帖的人脸面具一样,逐渐重新变回了正常的凌苋的脸。
这个冒牌货根本没把凌苋当回事,只是把她当一个盗取身份的指纹机,利用完了就抓起一针松弛剂,要给她注射进胳膊。
针尖还没接触到她的皮肤,冒牌货的手腕就被牢牢的握住了。
他愕然垂下头,看到凌苋一双浅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透露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她缓慢地说:“……你把我的头发弄脏了。”
冒牌货:?
他顺着凌苋冰冷的目光,看向自己之前在打斗中受伤的肩膀。
伤口处流出的血打湿了他“复制”过来的凌苋黑色卷发,连带着几缕挑染都被染红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普通的卫生员唬住,凶恶道:“所以呢?”
凌苋脸上一点笑意没有。
这一刻,她就像一个长相漂亮却面无表情的机器一样,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近身上前,将一记极重的手刀劈到了冒牌货后颈。
冒牌货径直地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不可置信。
凌苋垂眼,“所以你只能消失了。”
藏好被她注射了两针松弛剂和昏迷剂的冒牌货,凌苋取下他手腕上的系统收进口袋。
再站起身的时候她神情稍微正常了一些,虽然还是看着冷冷的,但好歹像个正常人了。
“检测到半分钟前您身上出现了较大的情绪波动,是因为您的脸被盗用了吗?”她个人终端上的金手指系统目睹了一切。
凌苋没说话。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
当她看到自己被“复制”过去的头发沾上血时,心里才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痛苦。
就好像……曾经有谁说过,看到她这样会感到难过一样。
她的脚步实际上只是顿了一下,就熟练地收起所有情绪,开始分析局面。
已知敌方使用了面部盗取系统,通过冒充补给舰上人员的身份来安插间谍。
那么间谍的作用无非只有两个,提前了解舰内情况给另一边通风报信,并在舰上搞出一些小动作吸引注意,另一边再借机拉进与补给舰的距离,直到缩短到放出精神力,争抢补给舰控制权。
她加快脚步直接前往主控室,刚走出门就看到走廊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前方的主控室有人高声喊道:“撑不住了——控制权要被敌方对接了!”
凌苋暗道不好,冲上前一把拉开主控室的门:“驾驶员精神力撤出去,这里交给我!”
然而她百密一疏,忘记自己在这里的虚拟身份只是一个卫生员。在大多数舰员眼里卫生员精神力大多数低下,稳稳位于歧视链底端。副座的驾驶员转头刚扫到她的绿色袖标,就急着赶她出去:“卫生员别添乱,去舱内看守物资!”
凌苋皱眉,正打算强行夺取精神力,却想到任务规定那条“保证己方全员安全”,只得作罢。
以她的精神力和这两个驾驶员的悬殊差距,如果在对方没有撤出精神力的时候,她强行抢夺攻击舰的控制权,轻则导致驾驶员昏迷,重则当场脑死亡。
她眉心蹙起,思索时余光瞟到手腕上刚从冒牌货那里打劫来的伪装系统,心生一计。
那些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