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

系统中，每个人都可以对自己的虚拟形象进行设定。由于平时学院对于仪表管的很严，像染发和戴饰品这类行为一律不允许，很多学员在现实中无法找乐子，就会把自己的虚拟形象设计的花里胡哨的，什么耳钉、漂色都是再常见不过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凌苋的虚拟形象，原本按照他对凌苋性格的了解，觉得这位不会有心思弄这些小设置。

事实上，凌苋的虚拟形象的确没什么变化，除了……

姜凛垂眼，看到凌苋散落在肩上的黑发上有几缕浅蓝色的挑染，低调又漂亮。

就这么一点小变化，衬的凌苋原本就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生动了起来，不再有现实里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

不知为什么，这几缕挑染越看越赏心悦目，姜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忍着想上手碰一下的莫名想法，毫无歉意地回答：“啊，抱歉，我可能有点色盲。”

鬼才信。

凌苋看着他那幅闯了祸还很开心的样子，真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模拟舱系统结算成果：“主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主要扣分在当诱饵放出去的补给太多，捕捞网收回的部分有限。请回答副任务中的间谍有？”

凌苋把盗用自己脸的冒牌货、抢夺驾驶权的主驾驶报了上去。

系统记录并确认，“是否有补充？”

姜凛的目光还停留在凌苋的头发上，敷衍地摇头。

然而凌苋眼眸一眯，视线转向了姜凛。

迎着对方无辜又笑吟吟的桃花眼，她不为所动，冷静地补充：“第三个间谍，姜凛。”

说完这句话，她留意了一下姜凛的反应，果然看到姜凛眼中的笑意收敛了一瞬，神色像是凝重了。

他忽然迈步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凌苋站在原地，毫不畏惧地微微仰头与他对视。

她之前就有发现姜凛的长相其实是偏锋利型的，只是在笑起来的时候这种凌厉感会被中和，所以当他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时，有几分难得的严肃。

尤其是当他仗着个子高，垂着眼从斜上方看下来时，眉眼显得分外冷峻。

但与他的神色相反的是，姜凛的动作堪称轻柔，柔软的指腹轻轻擦去了她沾在脸侧长发上的一抹干涸血迹。

“你的？”他问。

凌苋微愣一下，摇了摇头。

应该是处理冒牌货的时候沾到的。

姜凛眉心舒展开，方才不知为何冒出来的烦躁感消散了，他后撤一步，又挂上了散漫的笑：“为什么觉得我是间谍？”

因为他方才的动作，凌苋忽然涌上一种熟悉感，但只要细想就感到一阵针扎似的头痛，只得暂且搁下。

她细数方才的疑点：“一 ，你按红色按钮是故意的，为了帮敌方把补给放出去；二，在最终结算时间还没到并且没有弄清我身份的时候，你就向系统说我是间谍，是为了帮敌方间谍打掩护。”

“你总体的思路很清晰，我猜你醒来就和我在一个房间，顺势把最有威胁力的我用一针昏迷剂放倒，随后去舱内查看情况，制造混乱。”

凌苋抬起手臂，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清晰的针孔，“不过，松弛剂和昏迷剂都有的情况下，你应该给我打一针松弛剂而不是昏迷剂。”她对姜凛微微抬了一下嘴角，往常冷淡的神色难得灵动起来，“正常剂量的昏迷剂对我无效，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能那么早赶到主控室？”

姜凛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你的实力没有那么差，之前各种考核里的倒数第一都是装的吧？”凌苋随口猜测。

模拟舱系统再次确认：“是否确定间谍为这三个人？”

正当凌苋以为姜凛不打算说话时，姜凛懒懒地抬眼：“我要说我不是呢？”

凌苋品了一下，觉得这人说话的可信度太低，于是对系统说：“确定。”

姜凛无奈地笑了：“行吧，你不后悔就行，等下别怪我。”

凌苋微微皱眉，一种不太对的预感在心里冒出。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系统冰冷的机械声音响起，应验了她的预感：“回答错误。综合主任务和副任务的完成情况，本次模拟实战的总体分数评定为：8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