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应,沈睿泽露出满意的神色,松了搂在她腰间的手。
温芷却瞧着空旷的衣匣犯了难,当年沈睿泽出征战场,带走了府中的所有衣物,如今朝服褪下,竟找不着合适的换上。
天色也不算早了,沈睿泽索性直接上了榻,说明儿个再让人送衣物过来。
温芷见着横躺着的沈睿泽,试探道:“殿下今夜在此就寝?”
从前沈睿泽对她冷漠,却怕落人口舌,晚间虽同处一屋,却都是歇在偏房。
沈睿泽眉眼轻挑:“怎的,夫人不允?”
被他盯得心头一跳,温芷忙道:“臣妾不敢。”
“那便早些休憩吧。”沈睿泽说着,已经阖上了眼,想是忙碌一日,累得不轻。
将屋中多的烛火剪灭,唯留下床前一盏微光,温芷方才上塌歇着。
躺于卧榻外侧,温芷目光不自觉飘向身侧,生平头回与人共枕,温芷直挺挺地躺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好在屋内暖烘烘的,手脚亦不似往日那般冰凉,睡意涌来得极快。
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温芷很快便入了梦乡。
却在她入眠后,本该陷入沉睡的沈睿泽重新张开了眼,面上没了方才的温和,眸光深沉,在昏暗的烛光下静静地望着温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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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芷是被一阵嘈杂闹醒的,朦胧睁眼,惊觉已日上三头。
身旁的沈睿泽已没了身影,塌上失了温度,瞧着是走了多时了。
恰巧云苓端着物什进屋,见她醒着,忙放下手上的事宜:
“娘子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顺着云苓的力道坐起身来,才见桌上摆满了各式紫檀盒子,玲珑小巧,盒面雕着金纹,看着就是个精贵物件儿。
“这是哪里来物什?”
“三殿下吩咐送来的,外边儿还堆着好几匹锦缎,说要给娘子织几件衣裳。”云苓为温芷梳着妆,脸上已是笑开了花。
难怪起身时听着屋外闹腾,原是在搬东西进来。
温芷想着,又问:“殿下呢?”
“早些便出门了,想来是有要事在身,走时特地吩咐奴婢们不要着扰着娘子,可真真是宠着娘子。”
小丫头想得简单,倒是真切以为她与沈睿泽举案齐眉。
温芷也不做多解释,由着她去了。
待用过早膳,温芷才得空去看那送来的盒子。
掀开离得最近的檀木盒子,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首饰,做工精致,珠光流转,只观其表便知其价值不菲。
又将旁的木盒掀开,除却首饰,里面盛着各式女子梳妆用物,凡能叫出个名儿的,皆送了个全。
见着这些盒子里的物件,又忆起昨日沈睿泽那番神态,温芷心中越发琢磨不透。
她原是以为沈睿泽是想通过她笼络安北侯府,可转念想着,这人如今风头正盛,安北侯府怕是上赶着巴结,何须大费周章讨她的欢心。
“可还喜欢?”沈睿泽的自身传来,惊醒了沉思的温芷。
回过身,发现沈睿泽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她的身后。
他今日换了身装束,身着黛蓝色的锦袍,袍上环云纹,袖口镶着金边,腰间还缀着块品质通透的玉石。
沈睿泽眉眼本就生得精致,如今被这锦衣一衬,活像是自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温芷看得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又对上沈睿泽那双含笑眼,面颊倏地红透。
正欲行礼,便被沈睿泽伸手揽住,打断了动作。
沈睿泽伸手绕过无温芷,拨弄着盒中的首饰:
“不知你喜欢何种样式,便每样都选上了一两件,可还喜欢?”
温芷有些犹豫:“这,太贵重了,臣妾拿上一件便好,殿下将其他的收回去罢。”
听她此言,沈睿泽将手中的簪子撇回盒中:
“送出去的物件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夫人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
话已至此,温芷也只得将这些的物件收下。
见她收下,沈睿泽皱着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
吩咐下人将桌上的盒子全数收拾起来,沈睿泽便领着温芷向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走着,温芷心下疑惑:“殿下要领我上何处?”
“新得了几匹织锦,自是去为夫人制几件衣袍。”沈睿泽说。
“殿下不必如此,若有需要,支会安北侯府一声便是。”她那父亲贯会见风使舵,如今怕是撞破脑袋地想攀上沈睿泽这条大船。
为了安北侯的颜面,后边儿那半句,温芷没有说出口。
沈睿泽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她:“夫人是这么以为的?”
温芷低垂着头,不作言语。
气氛霎时冷了下去,沉默许久,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叹息: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