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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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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谷。

春寒料峭。

粉红色的衣摆与蓝色的衣袖,在风中轻轻凌乱。

鬼谷匆匆跑来幽冥谷口,见到的便是这两人。

“我不小心睡过头了,你们见谅…”鬼谷笑笑,正准备解释一番。

“鬼谷师叔,你可是让我们好等啊~”那女子阴阳怪气的语调噎得鬼谷愣了一下。

“不想来你可以走,又不是我求着你来的。”鬼谷挑了挑眉,讽刺的语调脱口而出。他可从没把自己当作所谓仙风道骨,很乐意和人抬抬杠。

“鬼谷师叔,抱歉。弟子未央与妹妹锦绣前来随您历练,叨扰了。”未央深深一作揖,“舍妹年幼不晓事,望师叔莫要放在心上。”

“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暂且原谅她了。”鬼谷转身,老神在在地把手背在身后。

“你…”锦绣用手指着鬼谷的背影,还想说什么,只是被未央拦下,脸上泛起红晕。

墨家,议事厅。

金丝墨衣的男子与墨语卿对桌而站,手中拿着一张纸:“姬姓兄妹,皆是农家惊蛰分舵舵主子彦的弟子,且二者都是他从小收养的,其时,兄7岁而妹5岁。”

那人顿了顿:“哥哥姬海日,以儒雅风度著称,未曾与人交恶,只是终日以白布蒙面。妹妹姬江春,曾在神农祭会拔得头筹。他们死亡的时间是在祭会结束后当晚。”

“除此之外呢?”墨语卿轻轻扣扣桌面,“有没有当时死亡现场的信息?”

“很抱歉,没有。”那人抬起头,狭长的桃花眼里透着一丝自责,“我们还查到,子彦在当年之事后,便对外宣布闭关,时间未定,似乎有些什么。”

“没事的,秋波大哥。”墨语卿把手搭在他肩上,“多年前的事,说不清也很正常,我自己去查吧。”

他背过身,随手披上外套:“若墨语卿来了,便给他退一千两,让他在幽冥谷等我。”

黑色的身影飞掠而过,转眼间已不见。

只留墨秋波一声回应在原地回响。

农家惊蛰分舵。

阳光暖暖,在一排排屋顶上泛起涟漪。

山腰空旷处,搭着几顶白色的帐篷,人声喧喧,不同于墨家打的是有钱人的主意,农家的集市是一方百姓的生活必要。

墨语卿压压蓑帽,快步走进人群,悄悄穿梭其间。

“小伙子,要点什么吧。”一位老翁叫住了他。

墨语卿低头,目光在那老翁额头的褶皱间停留一瞬,徘徊在他面前一堆深褐色的石头上。

“老先生,这些是…”墨语卿蹲下身子,盯着老翁的眼睛。

“小伙子,不知道你可听过女娲的故事?”那老翁的眼里忽地提出光亮,“这些都是那位的五彩石!”

“那不过是神话,世上没有女娲。”墨语卿眯眯眼睛。

“哼!现在的年轻人,早就忘了本,女娲神创造了人,却只换来狼心狗肺!”老翁吹胡子瞪眼,使劲一锤大腿。

“老先生信誓旦旦,可是有什么证据?”墨语卿索性坐在老翁旁的小凳上。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便告诉你,在这东方的土地上,有真龙盘踞,那是我们的守护神,凭借人们的信仰之力而存。”老翁抬头望着天空,声音越来越低沉,“随着信仰的缺失,真龙越来越虚弱,它为人们提供的山海之力也越来越少,时至今日,空气中的山海之力已经消失了。”

老翁叹了口气:“曾经,我们依靠山海之力,抵御外侮,如今,我们再无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与这些石头有什么关系?”

“女娲留下的补天石,是为数不多还存有山海之力的东西,若善加利用,可有大用途。”

“我若买,如何知道用法?”墨语卿起身,拍拍披风。

“楚人任风行,他是真龙的弟子,拥有山海之力,疾可云游万里,闲可九天揽月,我还听说,他在写一本地图册。”老翁一脸不屑,“找他准没问题。”

“好。”墨语卿没有看那些石头,而是盯着老翁半掩在衣领下的耳朵,“麻烦老先生都包起来,我明日来取。”

老翁惊讶地望着他,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却言语抽噎:“终于有人相信我了……”

“若是真相,总会有人相信的。只是,我有个问题希望老先生解答。”墨语卿搭上老翁的肩膀,“不知先生可否告与在下姓名。”

“我的名字…叫夸父。”

墨语卿皱眉,凝视着老翁耳边,那是不小心露出尾巴的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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