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
的,因为我们有些工人都参军了,人手不足。”
吃午饭时,我们去领了三明治,路过浇铸厂房时,看到班里的男同学也都脱了外衣,穿着旧工作服,拿着铁签子穿上面包,像烧串似的放在红热的炮弹外壳上烤。不小心离得太近,面包瞬间黑掉一大半。那男生一边把黑掉的部分掰下来扔地上,一边和旁边的人说话。
“让你们放在已经不太红的弹壳上烤,发红的太热了!”一个老工人说,他和几个人正围着一个微红的炮弹壳,上面放了一口小锅子,不知煮了什么。
有个沋太工人穿着条纹囚衣路过,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捡起地上那块焦黑的面包,揣进了兜里。
“冷吗?冷了就过去暖和暖和,”大妈对我们说,“还有,不要理那些犯人,别看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的,那是因为害怕我们元首。你们几个年轻姑娘,可得小心点。”
暖和了一会,我们走回自己的厂房。路过一栋灰砖二层小楼时,有同学说这是总经理克鲁伯先生的办公室。
“咦,旁边的高个姑娘,怎么像以前学校美女联盟的主席?”
房间里穿红色长大衣的姑娘也转向我们,确实是希尔德。
她打开门,“西贝尔?你怎么在这儿?”
“辅助劳动,实习啊。”
“进来进来。”
被她拉进去,我隔着窗户和同学再见。
希尔德皱着眉,上下打量我的工作围裙。围裙上有油泥,都是机床上蹭的。
“弗莱德,你开个证明,让她们回学校去好了。你这里现在有犯人劳动,要她们干嘛!”希尔德向旁边的男士说。
弗莱德·克鲁伯为难地笑笑,“这可不是我要他们来的,是学校的要求。”
“反正我不管,她是我好朋友,你要给她分配轻点的活。”希尔德撇撇嘴,“要不,让她来你办公室当秘书。”
“好好,听从吩咐。”
我赶紧阻止,“我现在的活就很轻松,还有人聊天,只是免不了会蹭点油。好多人一起来的,我不能搞例外。”
然后又向克鲁伯笑道:“您可别取消我们的实习,有几个男生巴不得在这里做事,不想上课。要是回去了,他们得难受死。”
希尔德也笑了,“算了,我都明白,其实我二年级也在这实习的。”
“给总经理当秘书?”我笑问。
“没有。”
“我当时经常请她陪我聊天,对她说,如果她愿意,我可以把这间屋子让给她,让她来做主。”克鲁伯看着她说。希尔德并不看克鲁伯。
“提那些干什么?我饿了,我们吃饭去!”
我已经吃过了,还是被她把围裙卸掉,拉到外面餐厅。
克鲁伯被冷落在一边,希尔德全程跟我凑在一起。
我悄悄问她:“你们在交往吗?”
“不算是。”希尔德说。
“看他的意思,早就在追求你了。”
克鲁伯也听见了,又看希尔德。希尔德一甩头发,“着看吧!”表情骄傲又可爱。
回来的路上,刚到工厂门口,克鲁伯被真正的秘书找去了,说是托特先生来了两次电话了,叫他下午去工业部开什么会。克鲁伯马上去了。
希尔德跟着我到我们厂房,我打趣地瞄着她,她却有点心事重重。
“我父亲以前就跟他的工厂有业务来往,所以我们早就认识。他时不时跟我表示,有时候叫我去他家,或者买了什么东西问我喜欢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这还不明白吗?”
希尔德停了好一会,“你先别去干活,陪我聊几句。”
我们就站在厂房外面,她脚下踩着一箱还有余温的炮壳。
“我们是因为父亲一辈的业务关系才一直联系的,虽然熟,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点点头。
“按理说他人也不错,对我一直很殷勤,但我找不到那种感觉。就是,你和阿尔伯特那种,谈恋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你以前,我也没想太多这个问题,但见了你和阿尔伯特相处,我心里就认定这样的关系是正常的。”她甩了甩头,“也许因为他这个人有点无聊,整天就是工作,没什么意思。”
“想不到‘目中无男’的希尔德也在找恋爱的感觉。”我笑。
“我跟你说心里话呢!”希尔德急道。
“找不到感觉,就算了呗。”
“你不懂。”希尔德轻叹一声,看了看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又嘱咐我,“干活别太卖力了,能慢点就慢点。”
“知道,阿尔伯特回来了,我一上午总走神,也没干多少。”
听说阿尔伯特回来,希尔德比我还激动,马上就要张罗着晚上聚会,但我说:“晚上再看,不一定能行”。
“他一回来,你就全听他的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