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吻她
深夜的酒吧放纵迷离。透亮的高脚杯折射出腥红的暧昧酒气。
男人身材挺拔,目测至少一米八以上。面部线条干净利索,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他气质散漫,矜贵感浑然天成。
程临渊一踏入No Tag,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更有甚者,已经上前搭讪了。
程临渊礼貌地一一拒绝后,掀起眼皮子,寻找某个已经喝醉了甚至已经不认人的酒鬼。
很快,他就在吧台处和调酒师“对峙”的岑羡鱼。
“甜粽子才是最好吃的!不准你说甜粽!”
调酒师居然也饶有兴趣地逗着某人。
“你吃甜粽子和喝碗白粥有什么区别?不如咸粽。”
岑羡鱼一时没转过来弯儿,她痴痴呆呆地回复:“甜粽放糖了。”言下之意就是白粥没有放糖。
调酒师闷笑:“但是白粥含淀粉,口腔会分泌淀粉酶,它分解后也是甜的。”
酒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被带歪了,她认认真真地想了想:“那,那不行。我不喜欢喝白粥。”然后哭丧着脸,“我还是喜欢喝皮蛋瘦肉粥。”
“那皮蛋瘦肉粥难道不是咸粽吗?”
岑羡鱼脑子出现了宕机。
喝醉的某人坐在高脚凳子上,白皙的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漫不经心。
程临渊站在她身后,他垂下眼帘,两只手从岑羡鱼后面撑在吧台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几乎是把人拥在怀里,形成了禁锢却又四处透风的墙。
他微微压低了身体,明显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嗓音带着些许磁性,程临渊有些好笑地轻声糊弄:“那我们回去吃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调酒师认出他是电话里的人,于是让付了钱,放心地去忙别的事了。
但是很明显,岑羡鱼只认出来一半。
她十分震惊,杏眸都睁得圆了好多:“你回国了?!这么快。闺闺,我好感动呜呜呜呜。”
男人能感到脑门一阵黑线。都到面前了,怎么还这么……可爱啊。
他一只手放在旋转高椅上,几乎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就使岑羡鱼面向自己。
在躁动的音乐分子中,两个人之间仿佛出现了安静的磁场。
程临渊从她清澈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浓郁的酒气弥漫在鼻尖,他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
要不然为什么。
会生出…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程临渊喉咙有些发痒。
几乎算是诱哄:
“鱼鱼。”
“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程临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好像蓦然停滞了,崩成一条笔直的线。却又忽然雀跃,心脏里像是被关了一只聒噪的蝉,同频着波折的心跳曲线。
岑羡鱼缓慢地炸眼。她后背抵着吧台,硌得有些不舒服,她没回复面前男人的问题,只是软着声音。
“我不舒服…好疼。”
程临渊微微叹了口气,宠溺又无奈。
大手绕过她单薄的后备,另一只手放到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这时候才发现她瘦得可怕,明明脸上也有些婴儿肥,但身上却没有多少肉。
太瘦了。
要骗过来好好养养。
说实话,No Tag挺奇怪的,虽然地理位置好,但是它偏偏开在了小巷里。
小巷的旧墙上涂绘着披坚执锐的童话公主,潇洒自由又魅力无穷。
还有一个花体英文,用粉色油漆明显地写着——No Tag。
下面画满了小花小草,以及一些动画主角。
No Tag这堵墙几乎也变成了著名的网红打卡景点。
小巷里面零零碎碎树着几个路灯,昏黄的灯光融入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聚焦成一束暧昧的丁达尔光束。
岑羡鱼看着黑暗中的光束,小声地嘟囔:“我以前演过舞台剧,我也站在灯光下面,好多人给我鼓掌……”她说着,就要挣扎着下来。
程临渊怕她挣扎着给自己摔了,所以只能依着她。
她哒哒哒跑到路灯下面,有模有样地拉着不存在的裙摆,行了一个礼。
可能由于许久没跳舞了,她生疏地跳着曾经跳过的舞蹈。
可是总是跳错动作。
女人的动作越来越慢,显得很沮丧。
一道轻轻的拍手声在黑暗中响起,随机是连串的鼓掌。
清脆,却又在这夜里显得沉闷。
岑羡鱼呆滞地扭头。
听到大半隐匿于黑暗的男人情,就像她出演的每次舞台剧一样。台上灯光很明亮,她看不见台下为她鼓掌的人。
她看不到台下的人,却能听到他们热烈的表白支持。
正如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