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沈瑶手指刚刚碰到糕点，身侧的楚陌朝她询问，“师妹，这就是你收的徒弟？”

“是”，沈瑶收回触碰到糕点的手，回答完楚陌，又向池镜介绍。

“池镜，这位是你的师叔楚陌”

“师叔”

池镜朝楚陌抬手作揖，楚陌则仔细打量眼前身资挺直，雌雄莫辨的少年，开口语气不明，“如此模样，倒像是位鲛人”

听到鲛人二字，池镜瞳中神色晦涩，他确实是一名鲛人，但面前的人是他的仇人，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鲛人的身份，好在为了生存，池镜学会了伪装自己的情绪，因此面对仇人地猜疑，他的表情也不显露丝毫破绽。

“师叔说笑了，鲛人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我又怎会是鲛人”

“鲛人三十岁方可成年幻化双腿，唯有鲛皇，出生就有行走能力，池镜一看就尚未成年，其概率微乎其微”，沈瑶通过原身的记忆，破除了楚陌的怀疑，然而楚陌却反驳。

“可据我所知，部分鲛人而立之年，可还跟人类少年是一般模样”，鲛人族善于蛊惑，池镜身份不明，再加上样貌难辨性别，楚陌宁愿错认，也不愿留他。

沈瑶微微摇头，神色清冷，“师兄，你也说了这只是部分鲛人”

其实沈瑶明白楚陌的心思，但他并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池镜是名鲛人，她不希望池镜被无辜冤枉。

楚陌目光凌凌地瞧了眼池镜，池镜默默低敛眉眼，他重新看向沈瑶，“师妹说的是，但我还是刚刚的想法，师妹，你好好考虑”，楚陌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只是猜测，但他还是想劝沈瑶多番考虑。

沈瑶纤长的手指端起茶杯饮下，后回视楚陌，“不必了师兄，我做的决定自是不会更改”

楚陌无奈，“既然师妹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多说”，他暗暗决定日后要多加提防池镜。

而身为话题主人公的池镜没想到沈瑶会坚决收他为徒，那他只能改变计划，他伸手指向那盘下了毒的糕点，“师尊，这盘糕点可以赐于我吗？”

“你要这盘糕点作甚”，没等沈瑶答应，楚陌就一脸怀疑地质问。

池镜自然知道楚陌会问，他流露出怀念的神情，“师叔不知，此糕名唤佛莲糕，是我幼时母亲常常为我做的”

楚陌闻言，左手挡住右手边宽大的衣袖，拿起盘中一块糕点递向池镜，“既如此喜欢，倒不如现在就尝一块”

“谢过师叔”，池镜看向楚陌手指间的糕点，眸色深沉，很快他笑着接过糕点，细细尝起这佛莲糕。

沈瑶见池镜吃的那般香甜，想着他自幼父母双亡，心里生了怜惜，她端起装着糕点的盘子，放入池镜手里拎着的提食盒中，“这盘糕点，你便拿去吧”

“谢师尊，那我便离开了”

池镜向两人告别，楚陌没有阻拦，等池镜出去后，从乾坤袋内取出银针将食物挨个检验一遍。

出了房间的池镜，眉头紧锁，嘴角流出一抹鲜血，他抬袖擦去血迹，强忍剧痛来到一处破旧昏暗的房间，将糕点随意扔在了桌上。

手指翻转结印，墙面上出现蓝色漩涡，池镜将手伸入，从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再从里拿出放置的蓝色丹药，迅速塞入口中。

“鲛皇你怎么中了珈蓝毒？”

有一长相周正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面露担忧及惊讶，此人是池镜的家仆余叔，和池镜一起沦落到此地为奴。

刚才他在给客人上菜，不经意看见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池镜，意识到不对跟了过来，刚好看到他在服用珈蓝毒的解药。

这种毒，如果人族不幸吸入需要鲛人血化解毒性，但如果鲛人中了此毒则需服用用极寒之地的雪薇花为药引练成的丹药。

由于雪薇花五百年才开一朵，因此这种毒的解药世间只有三颗，其中一颗就在池镜手中。

珈蓝毒对于鲛人来说是避之不及的存在，按理说鲛皇不应该会中此毒，体内毒性化解后的池镜，低声解答，“原先这毒我是下给清言派那两人的”

余叔还是不解，“既如此，鲛皇为何也中了此毒？”

“我被那沈瑶收为徒弟，便计划随她进入清言派，学其术攻其根。然而我已在她们食用的糕点中加入珈蓝毒，只好请求收回，却遭到楚陌的怀疑，不得已亲身服用，消其疑心”

余叔得知原由，愤慨不已，“原本我们得到消息，清言派掌门之女今日出山，于是联合隐藏于四周的族人，将两人引到此处留宿，寻机杀害，没曾想鲛皇你竟成了她的徒弟，想必这是老天爷给我们报仇雪恨的机会”

听得余叔的话，池镜那双狭长的瑞凤眼中有凌凌的冷光浮现，那是极致的恨意，“当年清言派屠戮我们鲛人一族，害的我族死伤惨重，只有少量族人有幸存活，且至今回不了云海大荒，只能隐身于这泽渊大陆”

“鲛皇，你几时随她们离去”

“就在明日”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