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
橘猫跳出针线篮子,打破了屋内的凝滞气氛。
傅遐龄也回过神,第一时间不是探究直播间观众怎么一个也没了,腾起起身,将莲实和荷香扶起来,狠出了一口浊气,才道:“这是做什么?就算我说话惹了你们不高兴,也没自己打自己的道理。”
莲实和荷香听得这话,却没就着傅遐龄的胳膊起来,反倒是再次哭倒在地,哭得更为大声。
元宵等人也跟着哭了一起来。
一时间屋里哭作一团,只有橘猫,猫不更事的,跳上凭几,伸个懒腰,要去舔傅遐龄茶盅里的水。
外头有些个好事之人,本就在梁嬷嬷等人拍西南角门之际起了心,听动静,这会儿听得有人哭,便围了过来,不远不近地站着兰墅院通往后街的门口处,问守门的老苍头。
“老蔡,这是咋啦?是傅姑娘在哭吗?”
“可是叫姓梁的那赖货给气着了?”
“不过,这傅姑娘也太小心些了……”
“可不是,不就是有人说看见大夫人屋里的鸟雀跑她这院子里,鸟它会飞,飞到哪里,也不是人能管的。许是飞来又飞走了,没有便没有罢了,咱们也不会真要进院子搜。”
“又是莲实姑娘吧?不会说话。客气几句便成了,整日跟吃了炮仗似的,谁听了不得吃气着恼呀。”
“到底没有爹娘,管教人……”
……
“去去,别在这儿磨嘴皮子。”
老苍头蔡大听了几句不好听的,便要将人哄走,远着些,免得这些个人嘴碎,说的话让傅遐龄听了,心里不高兴,又吃不下饭。
蔡大是傅遐龄奶娘夏嬷嬷的同母异父的娘家兄弟,是个老实憨厚之人,就是有点懒惰。夏嬷嬷怕他被婆娘那边的兄弟引着耍钱败了家,不敢给他求什么体面活计,就给他张罗个看门的活。
一是他是自己人,夏嬷嬷放心,免得是江家安排的人,又说不清楚他们几时出门,谁家东西丢了就往他们身上赖。
二是他守门,给他婆娘寻了个采买的活计有些油水,又在她跟前,不怕他婆娘作妖,叫他婆娘那边的人引着去赌钱。
因着夏嬷嬷这层关系,老苍头蔡大知道原主经常因为江家下人的一些个话,心里不爽快,时不时闹一回食不下咽,偷摸哭上一场,叫夏嬷嬷操心。
这是江家的地界,岂是蔡大想赶就能赶个精光的。有些个脸皮子薄的人走了,却也有人故意逗他,与他耍嘴皮子,嘻嘻哈哈个不停。
蔡大又是个老实人,嘴上功夫素来不强,说不过人,又不想叫人取笑,便窝在门里面不言语了。
反倒是又叫人堵住了门。
正吵嚷着,有人喊了一嗓子:“蔡婆子回来了。”
堵门的人一下子就作鸟兽散了。
蔡婆子不是旁人,正是蔡大的婆娘。
蔡婆子一早瞧见夏嬷嬷出去了,就借口去买些丝线,拿了些点心果子零碎东西往江家二房后罩院去了。她娘家三哥在二房老爷跟前当差,管着车马,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有些个体面。她爹娘荣养后,不是住在他这边,便是住在管庄子的五弟家,其他几个兄弟不正混,自己都顾不住自己,还得爹娘贴补。她也不爱往那几家去,五弟住乡下,跟她男人似的没嘴没脾气的老实人一个,她也没功夫去,寻不常就爱往三哥那边转一转。
大件她是不敢碰的,点心果子这些,她拿些去做人情却是敢的。
原主手松待人宽厚,素来眼睛里没这些个东西,便是看见了也会赏下去。夏嬷嬷虽说盯她盯得紧,也多是防备着她娘家那几个爱赌的兄弟寻上门来,这些个零碎玩意儿,多是睁一只闭一只眼。除非是心情不好,撞上了,才会计较一通。
蔡婆子爱往娘家跑,也是得了兰墅院采买的活计,手里头油水足,免不了想在娘家人跟前显摆显摆。
不过,有夏嬷嬷这么个大姑姐盯着,她也不敢太过分。
这不,瞧着日头大了,便起了身回来,给蔡大等人准备午饭。
原主搬到兰墅院后,她身边原先的,诸如夏嬷嬷、荷香、莲实以及元宵四个小丫头,餐食还是江家出,而蔡大两口子以及新添干杂活、跑腿的两家子,餐食等一干银钱却不再从江家账上出。
蔡婆子出门的时候,已想好中午做什么了,色色都准备齐了,就等回来做就成了。
但是回来的路上瞧见卖烧鸡的,嘴馋就买了一只,这会儿拎着烧鸡回来,瞧见兰墅院被人堵了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东西就往这边奔,边奔还边骂道:“我看哪个赖种堵门子闹事儿?”
她一嚷嚷,别叫人知晓她回来了。
她是江家家生子,娘又在已故江老太君屋里做过二等丫鬟,爹又给江尚书赶过车,兄弟虽说多不争气,却也不是全军覆没,有个三哥在二房老爷那边有几分体面。在江家下人中也有些姻亲故旧,她自己呢,大抵因在乡下庄子上生活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