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桌和书架。

燕燕坐在床上，戴嬷嬷将一个脸上带点小雀斑的丫鬟推到燕燕面前，介绍道：“这是春桃，是三少爷院里伺候的丫鬟，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你。”

春桃抬起头，叫燕燕能看清楚自己的脸，行礼道：“春桃见过姑娘。”

燕燕点头应好：“好。”

戴嬷嬷把屋里的人都轰出去，只留下燕燕一个人呆在屋里，叫春桃守在门口，自己带着其它的人风风火火去忙自己的事。

人是送进明心院，但明心院的主人还不知道。主子吩咐动动嘴，她一个下人跑断腿，三少爷不在明心院，她还得先去打听三少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屋里没人，一直绷着根弦的燕燕终于能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看窗外的天色，此时应该已经快到下午，她上午被带到老夫人院里，中午什么都没吃，此时腹中空空，早就饿扁了。

燕燕探出头，确定屋里真的没人，把捏的皱皱巴巴的春宫图塞进身后的被子下，站起来慢慢走动活动身体。

她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观察周围，确定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能下嘴的东西，才摸摸肚子，气馁的坐回床上。

一直坐到晚上，红色的灯笼点亮。燕燕坐在屋里，听见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嘈杂脚步声。

许白焰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裳，在戴嬷嬷的催促下行色匆匆的靠近后罩房。

他倒没有其他的想法，人都送来了，早早给个名分就算完事。

春桃见了来人，匆匆行礼道：“三少爷。”

许白焰推开门，屋内没点灯，黑漆漆的。屋檐下挂着的红色灯笼光透过窗户，印在地上。他皱眉道：“怎么不点灯。”

戴嬷嬷连忙上前叫丫鬟点燃烛光，她竟忘了，燕燕和□□一个塞一个塞老实，她叫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守在门口。看样子这两人还似王八一般，一动不动。

她正想解释，但许白焰却没有要听的意思，见屋内点亮烛光，完成任务一般直接走进内室。

戴嬷嬷见此，带着其他人退至屋外，见屋内没什么动静，小声询问春桃：“你就这么站了一下午？”没给屋里头坐的燕燕提膳？

春桃呆子似的点头，她站的腿都麻了。

戴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骂道：“你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骂完，连忙吩咐手下的丫鬟去大厨房提膳。

许白焰刚走进内室，一抬眼就跟燕燕两只大眼睛对上了。他脚下一顿，问道：“是你啊。”

燕燕起身准备行礼，结果因为坐太久，一只腿没了知觉，行礼的时候麻痒难耐，努力崩出的笑容变了质，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

燕燕：“见过三少爷。”说完，深吸一口气，准备站起来。

许白焰坐在床上，见此情况，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

“脚麻了？”

燕燕点头：“坐太久了。”

许白焰示意燕燕坐在自己身旁，随意的问：“戴嬷嬷说的？”

燕燕答：“嗯。”

许白焰突然想起站在自己书房里当木桩当了一下午的戴嬷嬷，察觉到了什么：“晚膳用过了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燕燕摸了摸肚子，坦白道：“还没有。”

许白焰是用过膳过来的，本来想着速战速决，但看着燕燕连晚膳都没用，叹了口气，心软道：“一起用点吧。”

说着，许白焰带着人往外室走，见门口有丫鬟，随意吩咐道：“去大厨房叫膳。”

两人坐在外室等膳来，许白焰等着无聊，主动开始查起燕燕的户口：“你是燕燕？”

燕燕点头：“是的，奴婢的名字叫燕燕。”

许白焰又问：“是燕子的燕，还是大雁的雁？”

燕燕说：“是燕子的燕。”

许白焰说：“燕子不进苦寒门，还算是个好名字。”

燕燕露出一个微笑，这就是文化人吗？这名字难道不是采买管事随口取的么。

燕燕：“谢三少爷夸赞。”

许白焰颇为不适，丫鬟下人这么跟他说话，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换成了燕燕，半个枕边人这么说话，他却觉得有些过于疏远。

他想了想：“以后不必多礼。”

燕燕不确定许白焰只是随口一说，还是真心这么觉得，她应道：“是。”

说完话，两个不熟悉的人坐在桌子前干瞪眼。许白焰不知道说什么，燕燕也不知道怎么搭话，她被关在院子里十来年，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绣花发呆，根本找不到话题和许白焰搭话。

好在救星戴嬷嬷来的很快，膳盒摆在桌上，燕燕瞧着一桌的菜，拿起筷子，笑着说：“三少爷尝尝这个，我听说这是灶上师傅的拿手菜。”

她说的是清炒玉兰片，实际上她跟灶上师傅一点都不熟，这也不是人家的拿手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