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女婿刺伤岳父
天渐渐亮了,楂煴一次次地从草丛中爬起,本就没愈合的伤口被拉扯得更大,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溢出来。乔丹也是心疼这个徒弟的,自他第二次朝自己挥剑时乔丹就把木棍扔了,只躲不攻。而体力渐渐不支的楂煴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踉跄地跌倒。
在一旁观战的乔簪儿看着他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特别是那张脸,觉得可怜。竹染儿则是在旁数着次数,后来觉着自己快要睡着了,便跑去前院招呼众师弟楂煴和小师妹回来了。
一干人等都是合衣而睡,方便起来继续寻找。得知了这消息立马成群结队地赶来了。
等大家都到了,楂煴却不打了,气喘吁吁地倒在草丛里,头发和密草挡住了他的面容,众弟子都不敢相信躺在地上的狼狈之人是往日里衣冠楚楚的四师兄。
楂煴怒吼:“为何不出手?!”,这是四师兄的声音,大家都信了,听闻之前的事都是四师兄为报仇所干,他们一向敬重楂煴,所以之前说话的人也不吱声了,更没有人指手画脚。
良久,乔丹才回答:“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是我一手带大的楂煴。”语气中透着淡淡悲伤。
楂煴艰难地起身,丝毫没有被他打动,轻蔑地笑了笑,拂开面前的发,指着自己脸上的疤:“徒弟?!有师父会在徒弟受伤后不仅不关心还说这个徒弟学艺不精的吗?有师父会让徒弟效忠敌国君王的吗?”
师父沉重地低下头:“今后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为师绝不阻挠你。”
竹染儿小声地朝身后的某师弟问道:“四师弟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那师弟作了一揖:“回大师姐,是一次比剑大赛,那道疤痕是二师兄与四师兄比试时不小心留下的。”
“最后谁赢了?”
“二师兄。”
竹染儿摸摸下巴,怪不得楂熠进后山来要与她比试一番呢,原来是想看看她这大师兄的功夫,若是她功夫比他低,以他那高傲的脾性定要夺走这大师兄的头衔。可是最后她赢了,那楂熠自那次之后每见一回她就怂一回。
那师弟继续补充道:“师父来看四师兄,只带了师娘来给四师兄处理伤口,还训了四师兄呢,说他反应不够灵敏。”
哦,原来如此,竹染儿点点头,楂熠是他亲二哥,且是无心之举,他不好把这比账记在楂熠头上,只好恨起师父来,最后拿杀父弑母的幌子报起仇,这么合计着,估计他自己也不能肯定是师父所为,而他真正要报的恐怕是这小小的毁容之仇,那么两人和好的几率就大多了。
楂熠上前道:“三弟,师父这是在激励你,你怎地连这都不懂呢?”然而这句话犹如耳旁风般拂过楂煴的耳朵,他又道:“你快快放下剑,回头是岸吧。”
有弟子也跟着附和:“是啊,四师兄,我们都会原谅你的。”
“四师兄,你放下剑吧,我还想你继续督促我们练剑呢!”
“我们四师兄苑的六个人一起背着师父埋的山楂酒还没挖出来呢!”
“脸上有疤更霸气侧漏嘛,以后四师兄一定要娶很多很多夫人,到时候只怕陪我们练剑的空当都没有了。”
“……”
大家都怕四师兄非得跟师父拼个你死我活,个个都打起温情牌来。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楂煴捂起了耳朵,他怕大家再说下去他连报仇的念头都没有了,而众人也发现他眼中的戾气也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突然从远处又走来一个人,竟是楂煜,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人给他开结界,他怎么进来的?
那张酷似楂熠的脸上看到楂煴这副模样瞪大了眼,楂煴身上的血迹刺了他的眼,不由分说直接拔出剑往乔丹心口上捅,速度快得连让人咂舌的功夫都没有,怒道:“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带着师父飞走了。
大家都呆愣了好一会儿,包括乔簪儿、竹染儿和楂煴,因为他们都没有料到楂煜竟会做出如此反应,明明看到他在屋子里为那件事烦得团团转,怎么转眼就……
乔簪儿扒在竹染儿的肩上嚎啕大哭,文辉长公主也掉了好几滴眼泪。竹染儿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想着若是自己脑子清醒些,就能追上他们俩了,可是师父的反应一向不是很快么?怎么连旁边之人拔剑出手都没有像对楂煴那样快呢?莫不是师父将楂煜看做准女婿,视他为亲信,所以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
师妹的眼睛鼻子哭得通红:“平日里我爹如何待他的?他竟……如此狼心狗肺,算我瞎了眼,爱上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是我对不起我爹,若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剃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日日为爹爹诵经,好让他下世平安,呜呜呜……”
师娘冲她道:“你可别瞎说!你爹不会死的!若是他真……那我也绝不独活!”
“娘……”乔簪儿扑到文辉的怀里,两人痛哭流涕。
坐在桌子旁的楂熠和楂煴也是一脸沉重,楂熠突然拉起楂煴:“走!我们去找师父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