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行医救世人
,等阿爹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再来逗你娘开心好不好?”
噗嗤,竹染儿笑出了声,这一刻他们只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晚间,元瑜墨分发了一天的喜饼,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澡躺到了床上,自他们从萧国回来,便一直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哪怕是如今竹染儿做月子,元瑜墨也不避讳亲自照料,因为他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出事了。
女儿送到奶妈的屋子里了,房间里静悄悄的,竹染儿侧过身子,趴在元瑜墨的胸口:“你当真这辈子都不见君凡文了?”
元瑜墨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摸了摸竹染儿乌黑亮丽的秀发:“你放心,他若让我看见,我必不顾往日棠棣之情,为你报仇雪恨。”
“好,那我要你办一件事。”竹染儿抬头看着元瑜墨的眼睛。
“你说便是。”
“你也给他下一种毒,不要命,要那种不发作的时候还好,但是一发作起来就疼痛难忍,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元瑜墨刮了刮竹染儿的鼻子:“好,那就听你的。”
竹染儿笑笑躺在了元瑜墨的怀里。
经过了这几年山下的洗礼,元瑜墨觉得竹染儿的变化可太多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欢颜,故意接近,那个时候她还是男子的装扮,一腔热血、侠肝义胆,喜欢打抱不平,如今俨然已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更让人欣慰的是,敢爱敢恨,知道报仇,也不会冲动了。可是现在他更向往另一种生活,但是怕她不适应。
元瑜墨叹了口气,终于将藏在心中的话一一吐露:“其实,我不想做王爷了。”
竹染儿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见他停顿催促道:“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好,我想带着你和孩子从此隐居,在民间做个四处迅游的医师,行善积德,若我们多行好事,想必灵儿能一世无虞,快乐平安。”
竹染儿点点头,爽快答应了,在元瑜墨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了嘴角。
其实她又何尝不渴望外面的世界呢,下山之后遭遇了多种变故,她只能努力地去适应,周围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变了,但元瑜墨没有变,是萧国酒楼的温文尔雅的欢颜还是定远将军府内俊逸的少年郎,不论是暖心的维护还是贴心的照顾,她都能感受到元瑜墨一直站在那里,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
这几年在元瑜墨的暗中帮扶下,三国鼎立的局面日益稳固,正和帝也坐稳了那个位置,锦国朝中的大臣们也安分守己了;萧国新任的女帝刚登基便兴修水利,既免去了水患之忧,又促进了水上交通,让萧国与其他两国的商贸更加便利了,可谓是民心所向;秦国国主君凡文虽是个弑兄的狠角色,但他严惩贪官污吏,选贤任能,使秦国的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不再过以往昏暗的日子。
横柯山下,一艘小小的渔船孤零零地漂泊在宁静的勒秋河上,船夫穿着蓑衣,头上戴着斗笠,正在使劲地划着小桨,船舱内坐着一名寻常妇人装扮的女子,还有一个刚会走路,还在牙牙学语的孩童。
梳着双丫髻的孩童,睁着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妇人的臂膀环着小丫头,生怕她看到什么喜欢的就猪突猛进,掉到河里。
“灵儿,你告诉爹爹,你在看什么呀?”嗲里嗲气的元瑜墨虽然划得很累,但看到自己的宝贝闺女还是会把疲惫抛之脑后,声音也不免夹了起来。
挺着小肚子的灵儿听到爹爹问自己,小胖手指了指河对岸:“得得……得得……一一”。
竹染儿起身看了看,原来是乔簪儿和楂熠带着他们的儿子小修齐来送行,竹染儿笑着对元瑜墨说:“小芷灵是看到哥哥了,在喊哥哥呢!”
元瑜墨点点头,满意地说:“想当初,我与娘子也是指腹为婚,这才促成了一段佳话,等灵儿长大了,肯定和小修齐也有许多故事。”
“呸呸呸,谁跟你是佳话了?”竹染儿害羞地转过头,不想再看他。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你给君凡文下了毒,要求他励精图治,治国安民,让秦国五年之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他这一年做得确实不错。”
元瑜墨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专心划船:“这才一年你就心软了?我可跟他约定了是五年,击掌为誓,不可更改。”
竹染儿撇撇嘴:“到底是谁心软啊?我是怕我们到了秦国,他听得了灵儿的大名……”
“放心吧,娘子,白芷固然重要,可这解药的制作方法只有我知道。”
“那就好,那快点划吧,争取两日后到秦国,我还没去过秦国呢!”
“两……日?娘子,你也太为难我了……”
“你太慢了,看好灵儿,我来划!”
“唉……唉……娘子你慢点,照你这么划,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到了……”
无边无际的大河尽头,一轮红日挂在铺满彩霞的天空,天空倒映在河面上,像一匹华丽的锦绣,河上那一层层闪着光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