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试药的副作用要不就是说自己旧伤复发。

李莲花刻意观察过，南宫芷的一些症状像是碧茶之毒又不全是，并且当年苏夫人被下的毒也算是仅次于碧茶之毒，李莲花见她不说也知道问不出来，只能在南宫芷难受的时候用扬州慢让她缓解一下，毕竟那些名贵药材也不是白吃的，真气虽然不能长进倒是能快速恢复。

当夜，南宫芷在眼睛有所好转后就告别李莲花回了月白山庄。

山庄上下对与小姐今年生辰要比以往回来的早一些，眼巴巴盼着妹妹回来的南宫容时见到南宫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时，嘴角的笑直接耷拉下来也不等他人出来迎接，就直直拉着妹妹去后山的温泉。

月白山庄依山而建，有些温泉不说，在更深处还建了一个药泉，南宫芷见二哥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默默泡进泉里。

“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了救人命都不要了？你叫我如何放心啊幺幺，要是我不把你拉过来，等等爹爹娘亲看了去…幺幺，娘亲最怕你出事，你要是再这样我也不帮你瞒着了。”

药泉的药性本来不强，是属于循序渐进的温补，但是自己才因为碧茶之毒伤了身体，这药相当于又将刚刚压下的毒引了出来，胸口一阵刺痛，随后又喷出一口鲜血。围墙外的南宫容时听了以后暗道不妙，慌忙进去查看，只见南宫芷扶着石壁，痛苦的咬着嘴唇。

“幺幺？幺幺！”

突然的变故吓坏了南宫容时，在他要给南宫芷催动真气疗伤时却被制止。

“二哥，我自己可以。”

只见南宫芷抬手按住脖子上的经脉运转内力又一次将毒压下。疼痛缓解的她抬头看着二哥，给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南宫芷，你真是…真是我的好妹妹！”

南宫容时咬牙恨恨的看着自己虚弱的妹妹，又没办法说出太重的话，只剩下满眼心疼，“最后一次！要是让我在看到你为了救人受这么重的伤，我就把你之前的丰功伟绩都告诉父亲娘亲！还有大哥！”

南宫芷听着二哥的警告睫毛轻颤，南宫容时是唯一一个知道南宫芷为了救人受伤的人，只不过南宫芷骗他说是以身试毒落下的病根。妹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告诉爹娘和其他哥哥，否则自己就没办法出门时的样子，晃了南宫容时的眼，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南宫芷出生时的江湖传言不假，她与娘亲苏洛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保下母女俩性命的就是月白山庄的秘宝。

刚开始碧茶之毒并没有带给南宫芷什么不便，一年多以前她开始一阵一阵的失明，随后身体的疼痛开始加剧，自己感受得到说明李莲花的情况也有所恶化。南宫芷紧张了好久，发现李莲花好像没事人一样，她开始思考或许是因为碧茶之毒的毒性与母亲当时所中的毒有些许相似，所以才会让自己反应如此之大。这样的变故也让她不得不多想一些，做好防范。

好不容易把二哥糊弄过去，南宫芷也松了口气。之后就被山庄上上下下，爹爹娘亲哥哥们围着仔细看了个遍。

南宫五小姐的生辰宴宾客云集，受过南宫小姐救治的，想要攀上月白山庄的，更多的也是南宫世家的故交好友，皇宫也送来了礼物，百川院的石门主也来了，只不过这样热闹的宴会唯独没有主角。自十年前李相夷出事后，南宫小姐就不曾出现在生辰宴上。这样的变故也给了不少说书人借题发挥的机会，一出出缠绵悱恻，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跟不要钱一样出现。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南宫芷正在自己的药房思考着二哥带给自己的生辰礼有几成几率梦解碧茶之毒。这是判官无常的果实榨出的汁水，还有茎叶。由黑白无常两株杂交而得出的药材名为判官司命，也是当年救了母亲与自己的绝世草药，是月白山庄至宝，可随着当年庄主夫人被害，山庄遭人破坏，如今知道这味药的人已不超过十人。只不过判官无常培育尚且困难，仅有的两株判官司命如今已在自己和娘亲体内。而判官无常也被当年里应外合陷害母亲的恶人毁的只剩零星几棵幼苗，二哥用了二十余年才堪堪培育出几株，一株判官无常能入药的部分都被拿来给了南宫芷。

南宫容时拿来无非是想让妹妹先把自己治好，而南宫芷想的却是如今更有机会能解李莲花的碧茶之毒。判官司命能救自己并且现如今也在护着自己心脉，只不过李莲花怕是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等，只能从判官无常下手了。

南宫芷又陪了母亲一日，被几个哥哥盯着喝了许多补药，三哥还给了一瓶可以缓解自己眼疾的药。一边嘱咐自己不可以频繁压下自己的眼疾，一边还说着这是专门给自己配的只能用自己的心法催动才有效。南宫芷看着三哥凤眼弯弯，心里总是毛毛的，她三哥可是比如今的李莲花还要老狐狸的人，怕自己的情况被看穿，南宫芷第二日便动身回了瑶清阁。

“阁主，徐家那人又来了。”

把刚换好的长袍缕好，南宫芷没有将头发盘起，而是由着它从颈肩滑落，拿起桌案上的那徐家写好承诺并且签好姓名按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