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嘘…那不是你的错…＂肖恩轻声嘘着，就好像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亲切的警官。＂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重点到底是什么。＂

＂我的重点是…是…＂艾比又要哭了，她用力地揉了一下眼睛：＂在戴尔的事情之后，在很多事之后，我还是想杀了兰德尔！天啊我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大家会怎么看我，达里尔会怎么看我！＂

＂嘿，冷静…你在说什么啊，＂肖恩小心地把女孩脸上的泪痕擦干，安慰人的时候，他的嘴角在无意识地翘着。＂戴尔的死，和囚犯，那是两回事。＂

＂……＂艾比抽噎了一下。

＂至于达里尔，你去亲自问一下他才能知道。＂肖恩轻笑了一下，他的眼睛里是湿润的。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有疑似哽咽的声音，＂洛莉…洛莉今天找我了，她说谢谢我，说我们之间不只是我一个…＂肖恩说不下去了。

＂肖恩…＂

＂我爱她，我爱这些人…＂肖恩快速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眼角，＂戴尔？戴尔是个修破房车的，他有胆子，但是他屁都不懂，我都不用说瑞克。所以…＂

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艾比瑟缩了一下。

她总觉得，肖恩在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是你的错。戴尔和瑞克那样的人，他们不适合现在这样的世界，他们早晚都会死的。＂肖恩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她是唯一一个支持他的人。

他把口袋里的那把枪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她手里。

＂卡尔偷拿了一把枪，他想要射死陷在沼泽里的行尸，行尸挣脱了，就是杀死戴尔的那一只。我要你拿着这把枪，保护好达里尔，保护好你自己。＂

艾比呆住了。不只是因为戴尔的死因间接和卡尔有关，肖恩刚才说，瑞克迟早要死…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艾比怔怔地看着肖恩。肖恩的眼睛里有很多冷意，她有些结巴。＂我…我不会用枪。＂

＂我教你。＂肖恩手把手地把她的手指放在保险上：＂这里是保险，要用的时候把它拨到一边，这里是弹匣，按一下这里就会掉出来。＂

＂……＂

艾比情绪稳定下来了。肖恩拉着她走出帐篷。站在肖恩面前的时候，她乖巧的就像一个妹妹。

＂好了。现在你该搬到房子里面去了吧？＂

艾比吸了吸鼻子：\"…嗯。＂

＂come on（过来）…＂声音低沉地安慰着，肖恩张臂揽住了女孩。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他俯下脖子在她的前额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就像长辈顾惜晚辈一般地。

＂我关心你，就像关心我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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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尔在房子的栏杆附近等瑞克。他可以看见帐篷附近的男人亲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女孩收紧了一下搭在男人腰上的胳膊。

＂……＂达里尔淡然地把目光放在了别处。

他没怎么感觉到嫉妒。（没怎么=有一丁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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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找不到她就放在帐篷外面的包了，她猜是达里尔拿走了。

达里尔下午就要出去了，她不怎么敢去和他打招呼…

他人太好了。在他面前她觉得非常的自惭形秽，尤其还是，她老是放不下杀人的念头的时候。她到现在还觉得，放兰德尔走是错的。这也是她不敢接近他的原因。

＂达里尔…＂艾比小心翼翼地开口，她没敢看达里尔的眼睛。＂你是不是把我的包拿走了？＂

＂我把它放房子里了。＂

＂哦…＂她眼尖地看到了达里尔手旁的东西。＂…那是什么？＂

＂卡萝尔给兰德尔备的干粮包，够他吃几天的了。＂

＂干粮包…＂艾比突然就不爽了。大家的食物都不够，还给那个本来该死的人什么干粮包？

她直接上手就从那里抓了一块面包塞嘴里，然后还觉得不够，她又在手里拿了一块。

达里尔安静地看着她狼吞虎咽。

＂我都快饿死了，还给那种人什么食物…＂

＂Abs（小艾）…别闹了。＂达里尔的声音很平淡，带着一丝无奈。

＂……＂

艾比停下了咀嚼。她嘴角沾着面包渣也没有去擦。

＂达里尔…你觉得我错了吗。＂

＂不。＂尽管否认着，达里尔的声音还是非常地平淡。又淡又轻地，好像是在陈述什么无聊的事实。＂你并没有错。＂

你并没有错，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艾比抬头看着达里尔的眼睛。他连眼神都是平淡的，残留着一点还没有死去的感情。

如果继续下去，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失去的就是这个吗？

看着达里尔平淡如水的眼睛，艾比突然明白了戴尔说的那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