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旧友
林海志失踪了。
一连三天,梁荣一个最不必出现的人,三点一线,每天在“医院——涂驹家——警察局”三点间来回奔波。
“我真的服了!要我说多少次!!我就是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人,你们别吵我行不行?!!!”
这句话梁荣不知强调了多少遍,但涂驹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总有人想在她身上问出些什么。
比如,涂老板真的快升天了?警署那边有没有进展?又比如,付惠和这次盗窃案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知情不报?最恶心的当属——你个外姓人,妇道人家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在这统一说一次!”梁荣站在医院门口,短短三天,她的黑眼圈黑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尽力忽略这些歪瓜裂枣嘲讽轻蔑的神情,声称:“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去问我爸,是他说我们两家关系要好,省城这边涂家现在最能依靠的是我梁荣,是他拿着我那可怜的亡母威胁我照顾我那所谓的表亲。你们再来烦我,我宁愿撂下担子回穆家也不再管这破事!”
“那你就撂啊。”人群中某个不懂事的小年轻喊道。
梁荣也不是个没脾气的,笑着和他说了声好,转头打电话同她父亲发泄道:“我不干了!一天天受这鸟气。”
梁父好说歹说地哄了她几句,过了一会,那些围堵梁荣的人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陆陆续续离开了医院。
上次赵大师说要给付惠做法事,结果事情进行到一半,涂驹出事的消息就通知到了梁荣这处。
梁荣怎么看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奈何她的父亲慷慨,一昧地推她进局。
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微乎其微,倒不是医院哪里不规范了,而是梁荣的鼻子这几天已经被摧残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赵大师,法事做完了?”
赵大师点点头,算是回应梁荣的话。病床上的人比较三天前枯死的状态,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付惠原本心如死灰,可她没想到涂驹的资料丢了。
哈,她梦寐以求的事竟然被别人办到了。
付惠这会也不求死了,这三天她吃好喝好,每天不是讽刺梁荣白忙活,就是打电话刺激涂贵,一遍又一遍地诅咒他们一家人不得好死。
“从你作恶那一刻起,你就该由此觉悟。涂贵,你不是希望我跟你和平相处吗?来啊,我一直都在地狱等你。”
付惠收起电话,冲梁荣露出了个颇为神经兮兮的笑容。
赵大师要不是有点神棍在身上,他这会也觉得见鬼了。
却听梁荣淡定地同她对视道:“瞳孔正常,面色红润,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大病,姐妹。”
“嗯?”赵大师看了梁荣一眼,这不阴不阳的骂人方式他可太熟悉了。
没意思。付惠拉起被单,闷声道:“涂驹的事我压根不清楚,你再问也是这个答案。”
这些天该挖的信息都挖了,再问下去不过是白费口舌。梁荣深知这点,替她掖好被子,示意赵大师到一旁说话。
“十五的事,我办不了。”赵大师瞄了眼床上的鼓包,头疼不已。
原本他同涂驹说上几句,付惠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可她本人呢,一起床就是作死,一起床就是问候涂驹全家老小,他是拉都拉不住。
何况,她也不是一个能轻易就被摘出局的人。
她没毕业就待在涂驹身边,短短两年就以非凡的业绩在兔桔迅速站稳脚跟,后来涂贵羞辱了她,涂驹更是一改往日雷霆手段,容忍付惠的存在,甚至不曾削弱她在公司中的职权。
这样的人物怎么不会惹人怀疑,哪怕她一件事也没有参与,兔桔直播的其他重要内容亦有人想从她嘴中撬开。
护不住的。
梁荣也知道其中困难,摆了摆手,说道:“你收了就收了。她这副样子,你我想怎么帮忙都不成,最主要的是她能想明白。现在我也不期望她能全身而退,只是不想看到她出了这道门就跟个垃圾别人想怎样就怎样。”
赵大师叹了口气,只说:“我尽力而为。”
他的执行力一向很高,没过多久就和自家老板谈起此事。
棠盛酒店大堂内,一人西装革履,左耳挂着只高端耳机,低沉的声线搭配他那近乎完美的侧颜,瞬间让人联想到小说中的都市总裁。
再看他手中的公文包,不,大喇叭,......等等,大喇叭?
前台小姐笑容一僵,以为他是来闹事的,却见平时爱答不理的同事跟见了鬼似的下意识下蹲,还颇为仗义地拉了她的裙摆,似乎是在示意她一块躲起来。
可惜来不及了!
“尤老板,收租啊。”还好唐经理横空出现,将人拦下。
尤耿宁抬手示意他稍等片段,耳机里的赵幻柯还在叨叨,说到动情之处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她可真善良。自顾不暇了还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