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

四中学。

两人年龄相当，应该有很多相同的语言，可是以前的张纤从来不和杜美芸多说一句话，生怕她和自己有什么过多的瓜葛似的。

“对了，那两个人和你有什么仇怨吗？”张纤走在操场上，回过头问向杜美芸。

既然是霸凌，总得有个什么原因。

杜美芸有些吞吞吐吐的，声音越来越小，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纤见她这个模样，便皱起眉头，心想着，自己的老妈平时找自己要钱的气势去哪儿了？

“既然这样，我去告诉老师。”说完，张纤便双手扶着两边的胳膊，耐心正在一点点失去，一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过去。

一听到表妹要找老师，杜美芸就急了，她小跑过去这才拽住张纤的肩膀。

“别，千万别。”杜美芸瞪着她圆圆的眼睛，生怕张纤惹出什么大乱子的表情。

看到杜美芸这样子的态度，张纤越发是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看来，今天霸凌杜美芸的人，大有来头。

杜美芸看四下没人，把张纤拉到一边，缕了缕额头上的齐刘海，看四下没人，这才缓缓说：“今日你已经教训他们了，想必这几天不会再来，如果继续深究下去，他们或许会找更厉害的人教训我们的。有些事，老师都管不了，知道吗？”

教训？

张纤冷笑一声，几个高中生，小屁孩，还教训她一个老大姐。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早就不是老大姐。现在，自己的身份还不是一个高中生。再说，这里人生地不熟，先了解了解情况再做打算也行。

张纤轻咳一声，便和杜美芸一块回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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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的高中生活，好像都十年的光阴了，张纤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望着黑板上的时钟，有些感叹。

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

张纤听到铃声后，伸了伸懒腰，下意识地身后撩脖子，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长头发。

现在的张纤是头乌黑短发，而且巨短。如果不是因为皮肤白皙，长得再粗糙一点，出门路人立马把她人称男生。

没有长头发，张纤只能用手背无奈地蹭了蹭脸颊下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杜美芸坐在前排，她正清理着书包，见她准备背好书包出教室门。张纤连忙也背好书包，从教室的后门冲出去。

“诶！你等等。”

张纤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追上杜美芸。

杜美芸看着表妹跑过来，略微有些惊讶。

张纤问：“一起回家。”

杜美芸楞了一会儿，没做声。

“怎么了？”

“哦，平时你从来不让我和你一块回家，就连在学校和你单独说话也不行。”杜美芸小声地说道。

杜美芸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委屈和失望。

嗯？以前自己那么酷的吗，张纤内心悻悻笑着想到。

其实吧，不和杜美芸一块回家也行，只是她初来乍到，压根不知道自己家住哪里，这下子如果不跟杜美芸一块回家，自己得走到什么时候，说不定露宿街头都有可能。

回家路上，张纤仔细观察杜美芸，她这模子仔细一看，和她老妈还真挺像的。

只不过老年杜美芸因为经常抽烟喝酒，牙齿早就黄了，每天盘着头发，头发那高度像有个三室一厅似的。

可眼前的杜美芸不一样，她小鸟依人地走在自己身边，圆眼镜尖下巴，一副乖巧模样。

很难，真的很难把这两个人联想起来。

杜美芸之后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成了那副鬼模样，张纤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表妹？”杜美芸轻声唤道。

张纤回过神，不知不觉中两人便站走完了巷子，然后杜美玉指着前面一个破旧的单元门说道：“咱们到家了。”

这个破门，张纤想起来，小时候她还在上幼儿园那会儿小住过一段时间，没记错的话，那是她外婆萧兰生活的地方。

兜兜转转的，竟然又回到这里了。

跟着杜美芸一块上了楼，楼道阴暗狭窄，还有一股潮湿的酸味儿。张纤小时候压根不愿意来这里，住久了估计都会发霉。

杜美芸拿着金色的钥匙站在一扇铁门口，正要举起钥匙开门，就听见“哐”的一声，门打开了。

再一看，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门口。

“美芸回来了。”

男人龇着牙笑着，他地中海，大腹便便手中还叼着一根烟，撒着拖鞋走出来。

显然，杜美芸有些害怕，她后退两步，和张纤并排站在一块，不敢上前。

张纤则是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知觉告诉她，这男人在打量杜美芸，同时也在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