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级第一

她有个“毛病”，看见帅哥，就忍不住“调戏”一番。张纤向金纬走近，然后伸出手，一把扯过他的衣角，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不少。

仔细这么一看，金纬细长浓密的睫毛倒是清晰可见。张纤扬起嘴角，“不怀好意”朝着金纬笑了笑。

“谢谢，以后你可能要恭喜我更多次了。”张纤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靓女，就是如此自信。

对面的男生有些顿住，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半晌听见身后传来其他同学的声音。这时，他连忙摆脱张纤的手背。

“金纬，你干嘛呢，找你半天了。”跑来的男生看了看金纬，又见到他旁边的张纤，“这不是全年级第一吗。”

很快，其他人也跟了过来。

“我听说老师们都在怀疑你是抄的，你还是承认了吧，这上下都知道第一肯定是金纬的。”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在那里附和着。

“金纬，你都替你生气，说说，这叫什么事啊。你还这么心平气和？”

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继续拱火。

大家纷纷看向金纬。

而金纬嘴角又扬起几分，温和地回：“不管如何，大家都是各凭本事考试，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我也相信张纤同学，希望下次你还能取得好成绩。”

官方回答，最为致命。

张纤看着金纬，没做声，心想着，你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

什么叫各凭本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本事，你倒是说清楚啊。虽然心中一百个不爽，可张纤却没有当场发脾气，如果她发脾气了，岂不是侧面证明自己就是抄的？

“还真是谢谢你了，金同学。”

张纤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对面的金纬，他的眼角的碎发盖住眼尾，却是一脸正经。

懒得继续和这些小鬼纠缠，张纤便转身离开。回到教室，正好碰见正焦急的杜美芸。杜美芸一上来，就拽着张纤的衣服，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现在都在谣传年级第一这事。

张纤将书包背在身上，然后有把椅子推向桌子下面，只是说了一句：“再不走，门口的煎饼摊快收了。”

这会张纤的脚步贼快，她生怕那煎饼摊收摊了，毕竟上回几次都没看到。

杜美芸跟着张纤也加快了脚步，喘着气儿，跟到身后。

“来两个煎饼。”张纤说完，便准备从怀里掏出钱来。没想到杜美芸倒是抢在前面，自己把钱都给付了。

杜美芸将钱递给师傅，然后说：“师傅，收我的，今天我请客。”

煎饼师傅见状，朴实的脸上笑意盈盈，接过零钱，看着两姐妹：“你们姐妹俩的感情还真不错，今个儿大叔把肉多给你们夹一些。”

杜美芸接过煎饼，笑盈盈地谢过师父，转身便将煎饼递给张纤。

回去还有一会儿的路，两人并排走在小小的巷子里，已经是十二月底，再过几天就跨年了。这天，好像也越来越冷了，几阵寒风吹来，吹得张纤觉得头疼，便把脖子往围巾里缩。

杜美芸噗嗤一声笑了笑，她握着煎饼，开心地说道：“这个煎饼是用来庆祝的。”

“什么?”张纤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想给她庆祝。

杜美芸仍旧笑着，然后道：“庆祝我表妹今天考试拿到全年级第一哦！”

一边说着，杜美芸还一边伸出食指，做出一个“1”的动作。

一个恍惚，张纤看着杜美芸那一刻，仿佛看到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是考了第一名。那时候，杜美芸破天荒地带她去肯德基吃了一餐，她想起杜美芸当时坐在自己对面时，也是这么说的。

“庆祝我宝贝女儿成绩第一。”

那时候杜美芸三十岁，嘴巴上涂着番茄红的色号，烫着卷卷的长发。

“妈......”

黑夜中，路灯下，张纤内心颤抖了几秒，她情不自禁地喊出第一个字。

忽而头顶上，开始飘雪，一点点落在两个人的头顶上。雪花很小，很轻薄，就如同此刻张纤这一份小心翼翼的，珍贵的回忆。

原来，那时候杜美芸也有温柔的一面，也有像母亲的一面。

张纤哽咽喉咙，她抬起头，不想让湿润的眼眶让对面的杜美芸看到。她似乎习惯了坚强，习惯了有泪水不让别人看到。

“什么？”杜美芸挑起美貌，好像没有听清刚才张纤的那个字。

很快，张纤吞噎下那一份淡淡情怀，然后垂下眸子对杜美芸说：“马上得回去，下雪了。”

杜美芸点点头，她下意识地挽起张纤的胳膊，两人便缓缓地朝着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