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不必了，我还是有点迫不及待的，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观赏舞蹈。”

“那行，明天我来接你陪你去到术局。”

知道她是个为了舞蹈连身体健康都可以放弃的人，王楠叹口气不再多言开车回去，徒留顾雨沫一个人顺着人群走动。

顺着人流和地图的指引兜兜转转的，很快顾雨沫就走到了一处舞厅。

那是空旷的舞厅，下面全都是用木头搭建的舞台，背后只有几块幕布，上面画着敦煌的神明翩跹舞蹈的照片。

衣袂飘然，绚丽多姿，舞姿轻盈灵巧多变，纵然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导致颜色的剥落，但是仅凭剩下来仅有的一些图片，依旧能对曾经边疆的美景窥知一二。

而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之下，这些舞者的舞姿身上更带有一层薄薄的阴影，垂眸闭眼，面色平静，像极了佛龛里的神明俯视人间苍茫大地。

神性与美交叠，野性和典雅端庄并行不悖，这就是敦煌之舞。

刹那间，顾雨沫被眼前场景震撼在了原地，而后一股股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猛地一窜，直击她的天灵盖。

这就是，敦煌舞蹈之美吗？

同为舞者的她就在刹那间与舞蹈进行了共鸣，心间一颤仿佛有什么羽毛蹭了蹭，舞蹈开始了。

只见一舞女展在舞台上，双手交叠宛若一朵莲花，脚下的大红纱裙上下交叠好似一只浴火的翩跹的火蝶。旁边是燃烧着的篝火和人工水面，周围是漫天黄沙。

烈火，大红，强烈的震动，周围人不由自主的呐喊，震地顾雨沫站在原地久久凝噎，好似浑身血液都被燃烧。

这就是，边疆的浪漫吗？

热烈的舞，大红旋转如花朵一般的绽放，不断跳动的舞姿，绚丽的大红色背景还有倾泻而下的银河背景。

她听不到声音，眼前却被一片大红给裹挟，滔天的热浪传来将她如数包围，热烈地讲给她边疆的美景。

震撼与激动在内心交叠，顾雨沫竟随着人群一同呐喊起来，很快舞蹈就结束了，舞女站在舞台上鞠躬之时，顾雨沫跟随其他人一同鼓掌，却发现自己脸颊已经湿润。

这就是，澎湃舞蹈所带给她的震撼。

突然间耳朵的刺痛传来，而后周围世界再次变得一片安静，她抬眸看向前方舞台。

她这辈子能凭舞蹈感知到那个时代与文化的美，但也只能凭舞蹈感知了。

舞蹈结束，人群随着结束音乐离开，徒留顾雨沫一人坐在观众台上。

天地之间空荡荡的，只有远处的荒沙飞舞。

方才的震撼感还在，顾雨沫走到舞台边缘，脱了鞋闭眼随手扯下束发丝带系在眼前抬手。旋转，跳跃，飞腾，佛龛之下神明垂眸中，她幻想着自己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火蝶从身体里飞出。

万人聚集，万籁俱寂，鼓声阵阵，天地间肃杀一片，她——“咚——”脚下一个虚浮，顾雨沫摔在了地上。

四肢疼痛传来，顾雨沫无力跌倒在地上。

冰凉却又隔人的沙砾刺激着她的皮肤，方才所有幻影都化为一片黑仿佛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竟敢与天命对抗。

顾雨沫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她指尖触摸着地板。

还是.......

果然，没有音乐还是......无法跟上节奏吗？

却在瞬间，感受到了地板传来的震动。

顾雨沫眼前一亮。

这是.......节奏？

被夺走五感后，她对其他感觉感觉更敏感，尤其是震动等触觉。

伏在地板上侧耳倾听，沙砾伴随着地板的真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顾雨沫屏住呼吸。

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节奏。

直到更多的沙子被传来，还有旁边水池中的水波震动，她眼前一亮。

这个舞台的所有，都是他表达音乐方式的天然乐器！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在顾雨沫猛地点了一下。

敲击地板感知节奏，她以前不是没有听说过，但若凭借地板震动敲打节奏太过于单一而音乐本身带有层次性复杂性，并不适合她的舞蹈，若是能拯救她，也只有一个凭各种震动多层次表达音乐的人。

那个人不仅需要极高的编曲水平还需要强大的表达能力。

没想到她无处寻觅的人，竟然能在这里偶遇！

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顾雨沫挥动着手臂跳跃着。

方才已经断掉的舞曲再次在心头点燃，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各种节奏的敲击震动传来，在她足底绽开。

一舞闭，还未来得及喘气，顾雨沫摘了眼罩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一个黑影上。

黑影身材挺拔衣冠楚楚，站在黑暗之中挺拔英俊。

一个从未见到过的人呢。

顾雨沫注视着他，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