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巧设局,贾母审众人
好亲事嫁过去,岂不两厢合宜?”
贾母哼了一声道:“那样的女子还配什么好人家!我看,她既然本就有婚配,倒不如就还给那张家吧!”
夏至却道:“不可,老太太,方才听说这张家如今破产了,日子不好,这尤二姐过不下去便还是要起心思的,索性找个富足商户,她的日子过好了,就算二爷再去招惹,她也会掂量几分的。”
众人都觉得有理,便派人一面盯着东府,一面盯着贾琏的新院子,一面去说亲事。
而凤姐儿和平儿自回去,只当不知此事,并不烦扰贾琏,只忍耐着等收网那日。
六月初二,尤老和尤三姐先被接入新房,次日五更天,一乘素桥从宁府后门抬出,刚走过转角,就被人拦下,片刻后,又一批人换了上去,抬轿继续前进。
贾琏那头也素服坐了小轿而来,见已有轿子停在院内,便喜滋滋上前掀开帘子,却是空无一人,他以为人已进屋,便向主屋喊道:“二姐,我这就来了。”
推开门,一瞧,哪有尤二姐,是凤姐儿坐在桌边,身旁站着平儿,主仆两个眉眼淡淡,一齐望向他。
贾琏一时从头寒到脚底,愣在当地。
却听凤姐儿冷笑道:“二爷这宅子买的不错,花了多少银子?”
贾琏知道事情败露了,但不知尤二姐去了哪儿,凤姐儿缓缓起身,带着平儿与他擦肩而过。
“走吧,去见老太太,就等你了。”
心道不好,贾琏要跑!
老太太都知道了,这可是真不好,凤姐儿和平儿弄不住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谁知凤姐儿和平儿出去后,门口便进了几个壮汉,全是贾母的人,贾琏一时冷汗涔涔。
贾琏被押着进屋时,地下已经跪了好几个了,除贾珍、贾蓉、尤氏、尤二姐外,连尤三姐都是跪着的,只有尤老贾母怜她,并未让跪。
贾琏一时慌起来,原来都被带到这儿来了,难怪没人给他报信。
谁知那尤二姐见他来,本身低低地哭着,一下叫嚷起来:“二爷救我!”
“闭嘴!”邢夫人骂道:“混账东西,哪还有你说话的份!”
贾琏哪还有心思救她,自己都救不活。
又听邢夫人点他:“你还不跪下!”
他脚一软,忙老实跪下了。
凤姐儿和平儿压后进来,尤氏跪在后面见了她们忙拉住凤姐儿的衣服哀声道:“凤丫头,你快向......”
她一开口凤姐儿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果断抽回自己的衣服,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姐姐,往日我对你如何?我知你不能做主,但只给我报个信也不能吗?如今你这般对我,却还指望我为你求情么?”
尤氏无话可说,凤姐儿又看地上瑟缩的贾蓉不顺眼,“本是你撺掇他,如今倒叫你娘替你赔罪!”
贾蓉知道这是在点自己,忙叫道:“婶子!”
凤姐儿骂道:“莫叫我!枉我平日待你如亲侄,你却做这些腌臜事,在丧期裹乱,祸及两府,你可知是什么罪!”
他们做坏事都是做惯的,哪成想今日栽了,贾蓉不敢再说话。
贾母见人都到齐,让人将贾琏拖到前面来,第一个发落他,“他们都是东府的,我却管不着,只你我却是能管的。”
贾琏满口称是,贾母才不管他认错态度如何,道:“你在丧期意欲纳妾,此为一过;纳妾不知会长辈,此为二过;娶妾不娶贤,竟还要联合外人害死你的妻,此为三过。你可认?”
这三条一列,贾琏便知道贾母是全知道了,不承认也无法了,只好抖抖索索道:“认,我认!只求老太太怜惜。”
怜惜个屁,贾母唤道:“来人,将他父亲叫来,就在这院子外打他五十个板子,叫大家都听着。”
贾琏忙告饶,见贾母、邢夫人、王夫人不理,又去扯凤姐儿,凤姐儿往后退了一步,他只沾到个衣角。
这边人刚去叫,一时贾赦也到不了,贾母又看向其他人,怒道:“就是你老子还在也要听我一句,如今你老子一死,你们倒要翻天不成!”
贾珍三人一听,皆慌不成形,一时又忙磕头又忙告饶。
欲知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