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长青
照这个问法,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果然,最后逢秋的话都被微生羡思用太极打来打去,然后自己还被微生羡思套了几句话。
等知春喊出发时,逢秋回到马车,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姑娘,我是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云惊春被她逗笑了,就连知春也笑着摇摇头:“不止呢,你还被他套话了。”
“没事,”云惊春安慰她,“本来我们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不差他自己说的那些。”
知春也安慰了两句,逢秋就下去了。
她和知春是轮流待在马车上休息,保证总有一个人的精力是充沛的。
待逢秋走后,知春立马看向云惊春:“姑娘,你对此人有什么看法呢?”
“看法……”云惊春咀嚼着这两个字,“没什么看法。他这个人能装,我们就陪他装。”
若说刚开始遇到微生羡思的时候云惊春有些幻灭,但刚刚从他和逢秋的对话,云惊春还是能够看出来。
此人对她们的防备之心并不小。
不过这很正常,但她总觉得不对劲。
但这个感觉她不好言明,只能一直盯着这个人。
随后云惊春又在马车里眯了会儿,等她醒来,她们已经入了常州城。
云惊春掀开旁边的帘子观察着四周,常州城主道很宽,甚至同时能够容纳三辆马车。
就在她们马车的旁边,还行驶着一辆高调奢华的马车。
云惊春上下扫了眼,发现马车上的族徽竟然是景安迟家。
这不由得让她想到前几日迟沉乌突然造访林远岫的事情。
但她并不想看见迟家的人,放下了左侧的帘子又看向了另一边。
常州城背靠沧浪山,城门前又由般般河穿过,成为护城河。
依山傍水,自然风景无穷。
平时来常州游玩的人就有很多,更别提如今还有许多来参加如洗大会的。
她这才刚刚掀开帘子,各种嘈杂的声音都钻进了她的耳朵。
光这一瞬间,她就听到了三种不同的口音。
就在此时,知春突然走了进来,神情有些凝重:“姑娘,微生公子不见了。”
云惊春面上带着面具,知春看不清她的神情,就在她以为云惊春有些生气时,她却听到云惊春笑了一声。
“这个微生羡思,真是利用完就跑。”云惊春低笑,随后又问:“弥远和弥生跟着走了吗?”
知春点点头:“跟着走了,他们留了话,说是在马车经过刺史府的时候微生公子悄悄带着他们走的。”
这下云惊春放下心,伸出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那就让他走吧,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有弥远和弥生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差。”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直到知春在外喊了声停,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云惊春撩开一个小的缝隙,这才看见了这座与南淮楼齐名的如洗楼。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用这句话来形容如洗楼都不为过。
据说,如洗楼的整座楼身都是用沧浪山上的沧浪木所造,不畏水浸,不怕虫咬。
南淮楼以交易闻名,如洗楼以舞乐闻名。
云惊春还未进楼,只是在楼外停驻就已经听到了从楼内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姑娘,您要下来看看吗?”知春在外面问。
云惊春摇了摇头,又盯着楼外的马车看了一眼,道:“不必了,回去看看逢秋和林秋生宅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她放下了帘子,脑中回想的是那些标有族徽的马车。
梓潼王氏、汝南柳氏、云中周氏……
但她最在意的,还是在城中街遇到的迟家。
迟家本有两脉,一脉是景安迟家,就是本朝丞相迟沉乌的本家。而另一脉是东阳迟家。
东阳迟家本是主家,但十八年前东阳迟家的家主迟不周被迟沉乌揭发通敌汜叶,而迟不周畏罪,将整个人迟家一把火烧尽。
东阳迟家剩余的人都加入了景安迟家,自此之后便没有了东阳迟家。
而景安迟家也因此,一越成为世家之首。
云惊春向来不喜迟沉乌,对于他们家的事情也知之甚少,所以对于马车里的那位,更是猜不出来。
回到住宅后,她便赶紧让逢秋去调查了此次迟家是谁来到了常州。
没一会儿,逢秋便匆匆赶了回来。
“姑娘,查到了,那个人是迟沉乌的独子迟虚白。”
“迟虚白?”云惊春皱起眉。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好像从哪里听到过。
“就是那位科举三次未中,好不容易考上了,又因为作风不检点被陛下革职的那位。”知春立马补充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