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回到您的世界
条空蝉,一条伺机在暗处的,吐着猩红信子的白色巨蟒。
【所以你要牺牲神子!那个女孩可是被你拉下水的!】那用力的笔墨快要将纸张戳破,越写越生气,狗卷荆愤怒的将纸拍在了桌面上。
到底是谁强行替代了那天本应是狗卷荆当的代表神官,是谁大言不惭的欺骗众人那女孩是神明的礼物,现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家主之位,就对那少女不管不顾了吗?
【你要任由那些人将神子喂给两面宿傩吗?】
五条空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
“神子毕竟只是个人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吃掉咒力,身上也没有术式,但我总觉得她一定来自很特别的地方。”
“也好像能猜到,是来自未来吧,真不错呢,那个时候的咒术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呢,不过我应该已经连骨头都烂的不剩了吧。”
五条空蝉一副对神子所在的世界很感兴趣的样子。
“身为寿命有限的物种,还真是可悲。”他摸着自己被绷带绑住的半张脸,点了点空掉的眼眶。
“干脆把另一只也献给我的神子吧,但是那样就看不到她可爱的脸了。”
“真是苦恼。”男人重复道。“真是苦恼。”
——
人群中先是有人惊呼。 “神子大人!您的鼻子!”
幸子刚接过祭品的手,抹了把自己脸,看到手心一片鲜红,意识到鼻腔里那温热的水流确实是血后,她摆摆手淡定的抽出手帕擦了擦,可是不管怎么擦鼻血都越流越多,然后她又听见有人大喊。
“天呐您的眼睛!耳朵还有嘴唇。”
然后幸子意识到好像确实有点大事不妙,她缓慢的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视线里红雾一片。
随后大群的遮口巫女涌入祭坛,对众人宣布。
“退下吧,今日的神子大人要休息了。”
几乎失去意识的幸子被半推半的带到了地下,她被扔在了潮湿的地板上,挣扎的想站起来,发现有三个人以等边三角形的位置围着自己。
什么情况,她心想。
这消失已久的五条还有三大家族的禅院家主、加茂家主为何聚在自己这个小地方?
很快幸子就知道了。
三位大人居高临下的作出祓除的手势,公事公办的没将一个眼神施舍给慌乱的幸子,他们两指并拢划开空气,无形的三角屏障顿时罩住了身材娇小的少女,将她困在连伸展胳膊都艰难的小结界里。
“五条空蝉!”
幸子的危机感警铃大作,她惊恐的拍打着屏障,想要寻求五条的帮助,但是当她看到自己滑落的袖子下的手臂时,也不挣扎了。
那是条已经被污秽侵蚀殆尽的手臂,上面浸满了她从人类那吃下的负面情绪和咒力,甚至因为数量过多,一些咒灵已经把她的身体当做温床生长了起来。
她和皮肤上的几颗鸣叫的眼球对视,沉默的滑坐在地,不再挣扎。
幸子想反正只是痛点罢了,明天就是神祭,也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忍耐两下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除去汙穢,化其俗心。”这是禅院家主的声音。
“反復祓禊,淨化其身。”加茂家的。
“為還其御名,除惡之際啓!”以及五条空蝉。
幸子的身体记忆替她做出了动作,她抱着脑袋开始尖叫,不断的在结界里挣扎,用手去拍打屏障,用头狠磕石板,指甲都挠的劈开。
祓除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它会将幸子体内和她共生的咒力一同除去,仅仅是切肤之痛都无法正确描述,是从神经,从灵魂层面上剥去另一个自己。
幸子挣扎的厉害,这次祓除的难度太大,三位大人默默的加大了力度,将结界缩的更小,幸子只能被压在角落里起身都做不到。
「好害怕。」
「我会就这样死去吗?」
「好孤独。」
「为何自己还是会一个人。」
“神子大人是为何如此的善良呢,对我们这些下民也是这般的好。”前来祭拜的百姓,询问他们那慈爱的神子。
但是少女只是转移着话题。“这个柿饼真好吃……”
可想到得到答案的孩子们依旧在追问着,少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思考,颤抖的嘴唇,睁大的眼睛,僵硬的微笑。
“因为,我爱着你们?”
“因为我爱着所有的神的造物?”
“因为,我是神子大人?”
……
「明明那样爱着你们。」
「明明那样的吃掉你们那比擦过呕吐物抹布还要恶心的欲望。」
幸子在痛不欲生的一瞬,好像也化为了真正的神子,被她的思想所侵蚀,不断的呓语。
“好害怕,好孤独,好害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