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沉浮

为自己是个男人。”

“这…小白真正喜欢的人是废太子。”

“废太子喜欢太监。”

“太监喜欢小白。”

“皇帝喜欢废太子。”

“皇帝嫉妒太监要杀了太监。”

“废太子很难过，但他知道爱是付出不是拥有，就回到了封地成全自己的皇帝弟弟和心上人。”

“太监为了废太子逃出了宫廷，想要去找废太子。”

“废太子已经找到了新的太子妃。”

“太监很难过，她想去找小白。”

“但她明白自己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男人，只是因为女人的处境太过艰难，只有成为男人才能生活，但她从心里还是个女人，所以她很痛苦。这天下像她一样为了生存放弃身份的女人太多，她们都很痛苦。”

“不过至少她还有小白，小白知道了废太子的真面目，决定和太监相守。太监觉得小白也很好，至少两个人可以做姐妹，小白同意了，有时候爱情很复杂，能和心上人做姐妹也算是另一种幸福。”

“其实小白明白，她谁也不喜欢，她喜欢自由，但自由是什么，她还是不知道。”

“太监也想要自由，想恢复女孩子的身份，开开心心的行走在山河之间，再也不用靠着取悦贵人生活。”

“小白和太监互相许诺，若有一日得到机会，一定会归隐山林。这个世界太复杂，她们很累很累。”

“太监一直记得很多年前初遇小白，那时她是卑微的太监，她是作为家族棋子的妃嫔，是小白的善良，让太监有了可以生存的小小天地，从此太监一直在小白身边，她是小白孤单生命里唯一的光芒。”

“可是小白也明白，人生终有一别。其实小白一直都知道太监的身份，她是罪臣之女，装成家中的男孩躲过被卖到青楼的命运，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一雪前耻。可是在这个王朝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不得不谋反，借助北人的力量达成目标。”

“太监明白忠孝节义这四个字有多重，也明白北人的铁蹄有多么残酷，但她明白任何一个王朝都是黑暗的，她没得选择。”

“太监有些迷茫，她想到了家人对自己的教诲，忠孝难两全，也许最终的结局就是自毁…”

“不对！姐姐，太监不需要死，无论哪种选择都没有错，忠与孝都是相对的，她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这世上很多事原本就没有什么分别，只要内心自在就好！”

“很多事不是只要自己满意就好，我们活在这世上就要和他人联结，没有人是孤立的。”

“我不喜欢这个结局。太监应该想明白了，觉得这些纷纷扰扰和她没关系，可她又知道道法自然，不愿意改变这个既定世界的规则，便放下一切麻烦，和小白归隐，从此浪迹天涯、枕山栖谷，这不是快意人生？”

“归隐又如何？孔子说过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天下都是我的同胞，况且这个世界的天道不是顺其自然，而是有对于我们的要求，我们要向尧舜学习，积极救世！”

“可我不喜欢你们儒家的说法，你们自以为自己可以救国救百姓，但你们怎么能知道你们的道就是对的呢？况且儒家也说过，天下有道则显，无道则隐，一味的去碰铜墙铁壁不是自讨没趣？”

“你说的不是我认可的儒家，儒家很大，我喜欢孟子的。”

“我不知道孟子说了什么，但我不喜欢儒家，我喜欢道家，我喜欢逍遥，喜欢自然天真，不喜欢儒家经过雕琢的假惺惺的天道论，不喜欢纲常名教！”

“无君无父，禽兽也，所谓的天真自然，也不过是追求仕途失败后文人的自我安慰，我要面对真实的人生，不会选择逃避！”

“你真是个蠢人，所以你非得抓着王爷不放。我就不喜欢王爷，夫个屁，父个屁，我要潇潇洒洒，红尘作伴。我最喜欢嵇康和阮籍，我要像他们一样！”

“我不是这样，王爷再坏也是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书上都说了，我要成为贤妻良母的。”

“放你的臭屁！你是妻吗？你配做母吗？你想进儒家的序列，人家还不要我们呢，我们就是妾，就算在皇家，也是皇家的走狗！嵇康娶了公主又能如何？在这里，没有实在的官位，没有贵族的身份，连屁都不如，不过轻如鸿毛！我讨厌儒家，讨厌这些虚伪的圣人说教，所谓名教，不过都是他们的托词！”

妾吗？父亲总说经书说的都是对的，他说自己要向尧舜学习，可是到头来还是连正门都进不了呀。

可悲可笑，也许以卵击石，说的就是像自己一样的蠢人…

……

“溪嫔，本宫听说你近来不舒服，来看看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是带着几分凉意。

苏萍抬眼，望着那金玉裹身的姑娘。她已经近乎认不出她来，这副飞扬跋扈的样子，又何有昔年那灵动活泼？

“年妃娘娘，您说的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