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枝春
个队员率先开球,在几个队员之间互相颠球,江蓠的右军队员朝着他们包抄过去,意欲截球,几人传球显得有些困难。
就在右军将要得手之际,对面的副队长吴芝萝忽然出现在右军包抄缺口,左军那个艰难护住球的队员将球一踢,球便到了吴芝萝那。
吴芝萝颠球,欲使球稍稳当就传给队长吴芝蘅。这时,谢兰君来了一个出其不意,生生从她脚上抢过球,不待左军围过来,一记飞踢,球稳稳当当被江蓠接住。
江蓠小心地颠球,此时的位置前后各有四人,尤其是前面两人,虎视眈眈,严防死守她进球。左军更多的人在往她包围。
“兰君,接住!”她将球向上一踢,再跳起从侧面以左脚击球。
球飞得又高又远,到了谢兰君脚上。
“好嘞!”谢兰君趁着刚刚江蓠颠球的一会功夫偷偷往场边跑。
谢兰君将球又传给西南角的金小妹。
左军的人追着球跑,冲向西南角。
金小妹趁他们还未形成合围之势,将球传回谢兰君,谢兰君得了球,立马又传给江蓠。
先前围着江蓠的四人因方才一番传球,对她守卫松懈,江蓠趁此之机,对准球门猛地一踢,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稳稳命中风流眼。
观众沸腾起来。
“吁——”高台鸣笛,宣布右军得胜一球。
三楼天字一号房的钱仁评价道:“今年她们还多了些战术。往年小菩萨一人就能突破重重围剿命中风流眼,那真是令人叹服。”
“如今这样,不也不错么?”解无咎淡淡抿了一口茶。
蹴鞠,京城那些贵女从来不喜的活动,顶多三五人结伴颠几个球,这样的女子赛,他倒是第一次见。
下一场的吴芝蘅吃到教训,不会被她们这样的小计策甩,几人严防死守江蓠,江蓠的队友虽堪堪抢到球,传给谢兰君后谢兰君也无法传给江蓠,最终还是被吴芝萝夺去。
吴芝蘅寻找着位置好让吴芝萝传球给自己,得了球后击球却是不慎有所偏差,球触门弹回。江蓠快人一步抢到球。
左军欲夺回不成,只能再次包围江蓠。
江蓠眼神丝毫没有慌乱之意,用脚背将球斜踢上天,众人追球,她灵活得惊人,似游鱼一般钻过人群空隙,起跳空翻击球入门,像一阵鹅黄的旋风,漂亮极了。
阳光下,几滴晶莹的汗珠被挥起,闪耀着七彩的光回土里。
“吁——”高台再次鸣笛,右军已下两分。
“彩!”全场拍手叫,好欢呼声简直要把福惠酒楼的屋顶给掀翻。一些人激动地将手上的鲜花掷向场中。
江蓠得意落地,心想兰君设计的衣裳鞋子当真方便,易于活动又穿得稳当。
楼上,钱仁摸着他的小胡子笑得乐呵呵,眼睛却是精明地打量着解无咎:“钱某说得不错吧,咱们这位小菩萨可谓是文体兼修啊。”
解无咎看着场上的江蓠,锋芒毕露,神采飞扬,享受着全场为她喝彩,全不似之前的那样沉默谨慎之态。
他没说话,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模样。
钱仁见他不语,也不在点评。
“吴芝蘅,我就说了你今年给我小心点。”谢兰君朝她做鬼脸,“一个时辰的比赛现在过去一半,我们进了两个,你可是一个球都没进。”
吴芝蘅也是不甘示弱:“你别得意太早,等着瞧。”
两队休息场间半刻钟,第三场又开始了。
这一场吴芝蘅一队神情都非常紧绷,两边踢得焦灼,一时难决胜负。
解无咎对于比赛并不热衷,他眉眼低垂,看着杯中的一点茶水。
楼下热战正酣,吴芝蘅终于和江蓠踢得有来有往,夺球正要踢进门,忽然,不知从何处三支利箭破空而来,穿过场中,一支擦过江蓠的颈边一支险些误伤离她最近的吴芝蘅,一支射向三楼看球看得正入迷的钱仁,若不是解无咎及时一拽,就要正中钱仁心口。
钱仁大叫一声,往案几上栽下去。
解无咎杯中茶水晃了晃。
他目光一凛。
众人惊骇,场面顿时大乱,大人惊叫小儿啼哭。
一群身着布衣原本混在看客之中的人忽然从各个角落冒出来,个个带刀,迅速控制场面。
顿时大人噤声,小儿被捂嘴。
比赛骤然暂停,穿过风流眼的球落下,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高台无声,没人敢宣布左军得胜一球。
吴芝蘅恶狠狠地看着江蓠。
这个倒大霉的,怎么每年和她比赛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