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白刚泛着一点霞色,气温还有些低,林清漾催促着他进去。
“不在家晚上要锁好门,我过两天就回来。”她摸摸秦止的手臂,他穿着无袖背心,此时手臂全部裸露在外,还没升高的气温冰的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止一脸不耐烦地表情,这些话听到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索性冲她挥挥手;“知道了,不吃生冷辛辣的菜,要注意温度的变化,看好店,不惹是生非,晚上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不给陌生人开门。这些我都记住了,你说说外婆在家的时候就总这么说,现在外婆不在家你又唠叨我,这些我倒着背都能背下来。”
“行了,就这样吧,我们走了,别太想我们。”
林清漾看他伶牙俐齿的心想着这孩子还不算太傻,拍了下他肩膀,以表欣慰。
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秦止看着他俩的背影,一高一低,步调一致,身形都很清瘦,渐渐融入远方山水间,莫名般配。不知怎么的,心里毫无意识的升起一种嫁姐姐似的荒唐想法。
秦止很快回味过来,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用力晃头,想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出脑袋,在原地挣扎几次后才端正好心态。
出了村口,夏清筠早已在路边一处卖瓜的小凉亭旁边等着。
见到裴嘉然也跟着去,他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礼貌性的冲他笑笑。
裴嘉然向来对他印象就不好,但也不能太没礼貌,象征性的对他颔首,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通往市里大巴车最早班很快过来,三人上了车后才发现整辆车上就只有他们三个。
林清漾找了个略微靠前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靠近过道的位置还还空一个座,夏清筠眼疾手快,在不经意间就把手搭在车座扶手上,想顺势坐下去。
此时,车辆刚刚起步,司机一个加速,他的身形不由向后仰去,整个人后退两步,手脱力松开了扶手。
裴嘉然弯下腰,顺着他抬手的缝隙直接从他手臂下方钻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夏清筠脸都绿了,看着本来属于自己的座位就这样被他占去,心里是不大滋味。
而裴嘉然对他扬了下眉,弯起唇角,漫不经心道;“谢了,还给我让道。”
夏清筠:“......”
车辆恢复平稳车速形式,司机瞧了眼后视镜,发现他还在站着,便出声提醒:“小伙子,坐好啊,不然有危险的。”
他咬住下唇,一只黑色眼镜框下,沉沉的黑眸里掀起无尽波浪,手指陡然紧攥,而后却又无可奈何的渐渐松开,在二人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现在是盛夏,气温逐渐升高,外面表层上的一层薄薄的铁皮似乎烧的通红,狭小的铁皮箱内很快像一个烤炉。
出行的人们陆陆续续的上来,不一会便坐满了人,没有座位的只能靠着一排排的车座而站着,忍受着不流通的空气和人挤人带来的难受的热意。
林清漾侧身的车窗坏掉,只能开半扇,一层薄薄的刘海都被打湿,可怜兮兮的黏在额上,一张小脸闷的通红,双手来回在双颊两边煽动几乎无济于事,只能无力的向后一倒。
空气中的味道并不好闻,几种味道混合一起,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裴嘉然也好不了多少,就和刚来的那天差不多,胃里直翻滚,还渐渐晕起车来。
二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半躺着,直到林清漾后背疼,这才睁开眼直起身活动两下,刚开始便觉得身边异常的安静,随着眨眼向一旁看去,裴嘉然一张脸惨白,皱着个眉毛,双眼紧闭,表情很痛苦似的。
林清漾推了推他,摘掉耳机,身体微微倾斜靠近他,问道:“你怎么了?晕车了?”
裴嘉然不舒服的很,胃里一刻也不消停,脑子似乎被灌了空气似的发涨发疼,他身体一晃,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有点。”他动了动身子,尽量调整一个舒服的角度保证自己舒服点。
林清漾翻找二人的背包,发现都忘了这事,没带晕车药。
“.......”
她见到裴嘉然这样,便有些急,从包里拿出一瓶还有些冰的水打开盖贴心的递到他嘴边,语气也别平时低柔了不少,带着些许的轻哄,劝他喝点水。
裴嘉然紧抿着干燥起皮的双唇,一双漆黑的眼睛眼下无神般的幽幽看着他,虚弱的晃晃头,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我没力气。”
“我有晕车药,给他吃点吧。”
早已听到二人的对话的夏清筠微微偏头,忍耐他这样撒娇已经很久了,心里就像有一团烈烈燃烧着的火团,不停叫嚣着某种异样的情绪。这才忍不住转头说。
裴嘉然:“........”
我真谢谢你。
他稍稍抬眸,眼神蓦地像是淬了一层无比寒冷的冰层,形成数万只冰凌齐齐射向夏清筠,他心中一震,却没说什么,想着从包里翻出晕车药,却发现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