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

艾没有在地上坐很久，因为在那类人机械离开后，这堆废墟旁边便传来了响亮的鸣声以及那些吵闹的人声。

数十个穿着橙色套装的人走进来，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地提着东西，有的拿着一个长杆物，像是什么探测器，在地上游走，有的拿着一个带着奇形怪状的机械，松开手那东西便轻松飞到了空中，还有的提着急救用品在废墟的尸体中挑挑拣拣。

无一例外的是，每个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艾时都很震惊，不出几秒便有人大叫：“有幸存者！这里有幸存者！”

两个穿着橙色套装的男女向她走在，女人蹲下身看向艾，语气轻柔：“你还好么？”她的眼睛里还包含了震惊，估计在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吧。

艾点点头，眼神茫然。

女人盯着她的脸看了看，对身后的男人说：“没检测到她的身份信息。”

“正常，这地方一直处于危险状态，无身份很正常。”男人摇头。

女人回头看向艾，笑得很温柔，她扶起她，问：“还能走吗？身上有没有伤口？”

艾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她身上有不少血迹，但那些都是别人的血，要论伤口的话，她翻开手掌对着女人，那上面是一处摔倒时的擦痕。

男人看到，忍不住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伤着就好，跟我们走吧！联邦的军队来了，不用害怕了！”

艾被女人扶着离开废墟，她时不时回头看那怪物的尸体，旁边两人还以为她在找亲人的尸体，于是耐心地安慰了她一句。

她摇摇头，好奇地问：“为什么那怪物要向我求救？”

“什么求救？”女人诧异地反问，音调都随着情绪的大起伏而变化，有点破音了。

“我听到，它叫‘救救我‘。”艾很平静。

男女对视一眼，随口回答了一句，加快脚步把她带离了废墟，又穿过几处堆满垃圾和建筑碎片的地方，走过不是街道的街道，来到了一家餐厅。

那个餐厅不大，但是它的墙壁和天花板都被力量掀翻了，看上去很宽敞，餐厅里面被清空后摆上了一些医疗检测仪器，唯有门口的招牌写着餐厅原本的名字。

那里几乎摆满了仪器，还坐着好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但是没有病人，所以他们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幸存者？”医生们看到男女带着人回来惊奇地站了起来。

“方玉少校呢？”男人问。

一个带着眼镜的医生走上前，接过艾，说：“少校跟着谢马尔少将去急救了。”

男人点点头，看着艾，对医生们说：“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幸存者，检查完后对她做一个精神力测试。”说完，男女就离开了。

艾抱着法杖看着穿着白袍的人，很紧张，她能看出来这些人没什么恶意，而且还全是好意，但是不信仰神这件事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她从诞生就是在为成神做准备，信仰是供呼吸的空气，一感受到无法施展的魔法，她就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你好小姑娘，站到这里来。”他们指导她站到一个仪器前，那仪器对着她的眼睛照了照，又发出光亮将她全身扫了一遍，然后仪器那头的一个医生突然说：“小姑娘，把你头上的东西摘下来。”

艾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把眉心坠拆到手心里，有医生看她很紧张，主动跟她唠嗑。

“小姑娘，你今年几岁啊？成年了吗？”

艾点头。

“看你这样子，是跟父母住在这吗？”这话刚问完，说的人就砸了咂舌，自觉说错话了。

艾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沉默地点头。

那人舔了舔嘴唇，看到仪器还没出结果，又问道：“你这打扮很特别啊，怎么这么穿啊？”

这时，观察仪器的医生又说话了：“小姑娘，把你外套脱一下可以吗？”

“怎么了？”围观的医生靠近去问。

人小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有外套的地方怎么照不出数据。”

“怎么可能！”问的人惊呼。

艾顺从地将法袍挂在胳膊上，旁边人想帮她拿也被拒绝了。

“好了……”医生有点严肃地点点头，指着旁边说，“去那边抽一下血吧，这边结果出来了。”

抽完血后，他们让她站在测试精神力的机器前，告诉她，让她集中精力把玻璃中的小球移动到另一边。

这是一个平面机器，下方是支架，上方是一个扁平斜放的长方体。长方体表面是一层玻璃，玻璃下是一个木制空间，这是一个盒子结构，内里右下角停着是一个蓝色的小球，球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艾盯着那小球，什么感觉也没有，球也纹丝不动。

旁边的人挠了挠头，补充道：“把你的精神力对着这个球释放出来，然后挪动它走到另一边。”

艾看了他一眼，再次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