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步

选修课第二节上的是脑域耐受训练。

教室是在一个实验室里，四个人身着白色统一长袖长裤，分别坐在四个玻璃隔间内的透明座椅上，后颈处被埋入了一个圆形检测装置。

隔间外围着一圈以方玉为首的研究员，安娜进来的时候还跟好几个自己学院的老师教授打了招呼。

方玉向几个教授示意开始，点下悬浮在空中的机器的录制键，就开始了正式上课。

“四位同学，在上课开始前，我们先做几个简单的问答。”方玉说，“请问你们有人直面过枭族或是直接听到过枭族的叫声吗？”

“我听过。”恩佐说，“父亲为了锻炼我的脑域，特地带我去军部研究所听过一次，但是没看到过。”

方玉了然地点点头：“我记得，当时正是我刚跟着导师进入那个研究课题的时候，博文上将带你来参观的，那么，艾呢？”他看向艾。

她接收目光后，点头道：“我看到怪物在我面前吃了人，之后冲我尖叫，在吃我之前一架机甲将它杀死了。”她说着，感受到另三个人用或惊讶或微妙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的。”方玉说，“恩佐，你先说说你听到声音后的感受。”

恩佐瞥了眼艾，就开始回忆，他闭上眼思索片刻，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刹那间他脸色煞白，嘴唇抖了抖，说：“很难受，它的声音很痛苦，我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了，想要、想要……”

“停下吧。”方玉看到恩佐的数据监测屏幕上的数字急剧飙升，于是出声阻止了他，他看向艾，说：“艾，说说你的感受吧。”

艾看到恩佐嘴唇都白了，肩膀塌了下来，靠在椅背上艰难又痛苦地呼吸。

“没什么感觉。”艾说。

恩佐迟钝了一秒看了过来，他语气不好：“少骗人了！”他有些咬牙切齿，似乎不太喜欢自己在人前的表现。

“枭族的尖叫声会攻击人类的脑域，虽然3s精神力有一定抗性，但是直面还是会造成恐怖的后果。”季少辞说。

安娜冷笑一声：“意思是说，你感觉难受是正常的，没必要说谎。”

艾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补充道：“我听到它在向我求救。”

“求救？”方玉了然。

“是的，它说‘救救我’。”

“枭族向你求救？”安娜不可思议。

艾想到心中感受到一股悲伤，她点头：“是的，这也许是对我唯一的影响。”

方玉笑了笑，对四人解释：“大家都知道枭族尖叫的危害，也知道3s对其有一定抗性，因为大家都是我校高贵的高精神力者，所以军校允许你们知道一些研究信息。”

他停顿，吊人胃口，半晌道：“据研究显示，高精神力能够辨认枭族的叫声，或者说枭族能模拟类脑域频率，从而使高精神力者从叫声中听出有意义的语言。”

“我没听懂。”恩佐垂头。

“是的。”方玉点头，“3s级内也有不同等级，越高越能识别，而且经过我们的实验，3s级在经过训练之后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分辨，至于听懂，也许就是天赋异禀吧，我们还从未有这种案例，希望艾之后能配合我们继续研究。”

艾笑而不语。

“总之，这节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熟悉并有能力抵抗枭族对脑域的攻击，接下来你们将听到一段叫声，是经过10次数据转换过滤过的枭族尖叫，你们的身体数值我们实时监控，如检测得出超出承受范围，那么实验将结束。”方玉在与玻璃隔间连接的仪器操作盘上编辑了一段指令，并发出。

艾坐在椅子上，听到一段模糊又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呢喃着，听上去似乎是在说话，又似乎只是无意义的嚎叫。

她感到疑惑，转头去看向其余三人。

恩佐脸色好了很多，闭着眼皱着眉。季少辞和安娜没什么反应，季少辞注意到她视线后还回了一个微笑。

“看来你们都适应良好，那么接下来是一段经过八次过滤的声音。”方玉手下动作。

艾听到声音有些改变，但还是蒙着雾一样。

安娜皱起了眉，脊背还是笔直的。

恩佐还是那样，季少辞没什么反应。

“接下来是一段经过六次过滤的声音。”方玉看向隔间内。

四人看上去和之前仍旧没有什么变化，监测数据上倒是发生了不少变化，现在恩佐的波动最大，安娜其次，有些微波动的是季少辞，平静成一条直线的是艾。

第五次过滤的声音响起。

恩佐终于坚持不住了，他一下吐了出来，脸色惨白，有汗滑下鬓角。

方玉指挥研究员把恩佐扶了出来并给他喂下安抚药剂。

四次过滤，无人退出。

三次过滤，方玉注意到安娜的数据强烈变化，要求她退出，安娜想要继续最后被老师劝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