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步

陈姿很希望能补刀，就她们的观察来看，恩佐和季少辞就是这一场比赛里的两个大头，要是他们俩结束比赛，那么她和艾的名次妥妥的就是第一和第二，虽然这一大战让他们两个大集团内耗不少，但是他们还活着，即使被迫交出不少积分，可事实上除了他们本人，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积分到底有多少。

在艾看来补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她不想做得太绝，毕竟大家都还是同学。

客观来看，这场比赛中，除了那个揪过她头发的那个学生死于“意外”，她都没有下手杀任何一个人，这是她的风格不是吗？

而且，在她的坚持下，她们打劫的积分，并不多，只是九把充能、四把蓄能以及5个人头费。

陈姿还想要更多，但是双方内战后剩下的人实在不多，只能平等地摊到每一个人身上，不过好在，她们俩的队友也少，只有三个，分到的积分十分可观。

艾也不是完全的打劫，至少她把积分等同的武器都给了几个残存的人，这些都还是从之前双方的交易中她们榨取的油水，以及在战斗中捡到的垃圾，顶多算是强买强卖。

战场的风卷残云后，陈姿带着艾迅速离开通道，左拐右拐，又沿途清理痕迹，才找到一个充能桩，将口袋里的武器全都充满。

艾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帕克斯滕石，填补上手环的几个空缺。

手环一共有五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原本都有一块发着蓝色荧光的帕克斯滕，但在数次使用后，已经黯淡碎裂了几块，艾就将那些残骸抠出来，再按上新的替换。

“我们接下来是继续去找幸存者还是去打变异生物。”陈姿靠墙坐下，脚边是连接着充能桩在充能的武器，她撩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那双灰色的眼珠看向艾。

“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遇上了一只变异生物，模样像是鸟吗？”艾坐在充能桩另一边，在给自己的小腿肌肉按摩。

“当然，那么大一只鸟，还是你让它睡着的。”陈姿点头。

“嗯……”艾也点头，“如果说蝎子、兔子会在洞穴里，所以我们在这里看到变异种就很合理，但是鸟在地底，就有些说不通。”

“对，你们之前遇上的壁虎也很难说会生活在地底。”陈姿赞同。

“也就是说，这些原本不该存在在这里的变异生物是通过某个通道进来的，外面飞沙走石根本就没有食物，除了捕食同为变异种的对方连植物也没多少，它们到这里来是找藏在地底的幸存者的。”艾推断。

陈姿甩甩手上的汗水，问：“所以我们接下来？”

“我们去找洞口堵它们。”

陈姿兴奋起来，她检查了下武器们是否都充满，迅速收拾完，就想带着人一起走。

走了一半又嫌艾走路慢，一把把人抱起，飞一样前进。

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怒，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陈姿怀里告诉她找洞口的几点。

一是找风源、二是找墙壁上沙石松散的、三是找变异生物的行动轨迹，轨迹多的且是一道覆盖一道的那么就说明离出口不远了。

最终她们在比赛系统倒计时一小时之前找到了出口。

艾人还没从陈姿的高速移动中缓过劲来，就看见从昏暗的洞口钻进来一只流着口水、眼睛退化的变异狼，它张开嘴，上颚处是密集细小还在不停蠕动的肉芽，这似乎是它的嗅觉器官。

变异狼的身形巨大，两只前爪像是大手一样扒住洞口两侧，裂纹横生，呼啸的风声只在隙缝中传播了一秒，下一秒就被它的肉身挡住。

它的头探了进来，长大的嘴缓缓靠近站在洞口附近的陈姿和艾，肉芽收缩又膨胀。

陈姿很稳，甚至连手都没抖一下，好像这人完全失去了恐惧的感受。

艾缓缓伸出一只手屏息等待变异狼的靠近，只要轻轻一碰，这只变异狼就会受自己控制，予生予死。

她心脏鼓动，节奏很快、声音很响，感觉这处洞穴里到处都在回荡她的心脏跳动声。

艾很难说清自己从心底浮上来的感受是什么……

兴奋？紧张？害怕？还是……愉悦？

她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无论是对着人类，还是对着神之乡的子民，或者对着母神，她一直都是那个耀眼又完美的奇迹。

巨狼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腥臭的口水从他的牙齿边缘顺流而下，而艾的手指也碰上了它的牙。

空气凝滞一瞬。

变异狼瞬间变得如醉酒一般，头垂下又抬起，反复几次，又使劲晃了晃，撞到墙壁呜咽一声后缓缓退出洞口，飞沙走石顷刻间涌了进来，风中还夹杂着数声哀嚎和嘶吼。

“你是怎么做到的？”陈姿迅速拿出两条衣服碎片，是之前刚进比赛时，两人在沙暴中用来遮面的布条。

艾接过一条掩住口鼻，又将耳边的通讯器塞塞紧，随口回答：“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