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步

“末日来临前的征兆是种族生物们疯狂发展的科技，也许人类察觉到世界终焉的到来，一场沉默的、隐秘又炙热的拉扯开始了，而我只是在思考，等见证了这个种族的消失，我该去哪里继续我的旅行？”

“疯狂的美食，绚烂的文化，还有冰雪中的火光，总觉得离开变得有些困难。”

“命运说离别是无法避免的，毁灭通常伴随着新生。人类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我的命运是带领神国走向新的未来。”

“……”

艾的后半夜没有选择睡觉，而是选择看了整晚米亚迪尔的旅行笔记。

她看到命运说这位皇帝将带领神国走向未来，又想到母神对她说，她将带天与地走向命运的结局。

艾关闭星眼，躺在简单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只是思考。

在烤肉店的杂闹结束后，季少辞主动租了飞行器，还给陈姿和她室友返回的飞行器结了帐。安娜指挥恩佐的小弟把人搬入舱体，然后就坐到季少辞和艾的中间，并和艾聊天。

季少辞租的是一款中小型飞行器，六人座，对于他们四个还是比较宽敞的。

飞行器内侧前方是一块大屏幕，大屏上分了好几个板块，导航、按钮和占了大比例的广告，屏幕闪过各种画面的时候能隐约可见一道门，一道通向手动驾驶舱的门。

这交通工具内的座位安排很像是客厅，飞行器两侧各有一扇向上开启的门，门旁边各有一张长椅，长椅中间有一张不大的桌子。

恩佐横躺在一张长椅上，季少辞、安娜和艾挤在一边。

被“孤立”的季少辞叹口气准备起身坐到恩佐那边，结果那个醉鬼哇的一声吐了，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条提醒：

“检测到飞行器4413号舱体内出现人为污染痕迹，预计清理费50星币，将在您结束行程后自动扣费，如有疑问请咨询客服。”

安娜猛地站起，打开几个通风口，远离又想靠近。

恩佐是仰躺着吐的，安娜担心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但是又很嫌弃，不想靠近。

总之吵闹的夜晚过去，第二天早上，恩佐是被楼下客厅电视的声音吵醒的，他额角发胀，四肢和躯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感，感觉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为防止自己走着走着摔一跤，今天下楼还特地坐了电梯。

一到客厅，就看见那大电视上播放着的画面，很眼熟。

看了一会儿，脑子反应了一会儿，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那上面不就是自己嘛？

一瞬间昨晚的全部记忆都想起来了。

空荡荡的客厅回响着他的声音：“凡人瞧不起魔法师，魔法师受伤了……”

他僵着脸一回头，就看到似笑非笑的安娜在对他点头。

此时，陈姿已经骑着从朋友那借来的独轮车把艾接走了。

刚到实验室，做完检查和清洁后，艾和陈姿穿着干净的套装进入了实验区域内。

实验区域在军校附近的一栋玻璃大厦里，该实验室在地下某层，因为是研究员来接他们的，电梯又遮盖住了层数显示，所以她们两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实验室很大，有很多个房间，她们两个被带着转了好几个弯，又过了几个口才进入，然后被安排在两张躺椅上。

这间房间不小，四侧都是双向镜，里面看不到外面但是外面能看见里面。

房间里东西很少，只有两张躺椅，和椅边各有一个架子，上面暂时没放什么东西。

艾坐在躺椅上，看到陈姿已经躺下，姿态轻松，她问：“你不紧张吗？”

“没什么，我们都签了安全合同了。”陈姿双手枕头。

陈姿指的是进门的时候签的一系列文件，都是些关于保密和安全的内容，没什么问题。

艾还想说，却突然转头看向某面墙，镜面墙上开出一道门，方玉拎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实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需要你们帮忙测试一下我们的新产品。”他把盒子放到一边架子上，从里面取出两只耳机，那模样和昨晚让恩佐梦游的设备一样。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产品梦游症，目前是第九版，你们是第一对高精神力或高体能的正式实验者，梦游症的作用是刺激脑域，让陷入昏睡或是沉睡的人能够有短暂的清醒且开口的机会，具体的表现你们都见过了，昨天给恩佐·博文用过了，很有效。”方玉笑笑。

“这可以吗？”艾惊讶，这可以吗？不会被抓起来吗？

方玉又笑，他看上去很游刃有余：“给他用的是公测版本，合理合法。”

接下去，他又介绍了一下细节和关于本次实验的流程。

介绍完后，方玉朝着镜子墙挥手，走进来两个研究员，分别给两个实验者的脖颈后嵌入临时监控芯片，其中一个将艾左手腕上的梦魇手环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