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还(《说英雄谁是英雄》剧版同人)
的背后,藏匿的不曾是金风细雨楼的死对头六分半堂,而是属于江湖之外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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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站着不喜欢,那便跪着。”
无情无义方应看,以杀人为乐,以虐待人为乐,不以自己的恶为恶。他演了一辈子,如今却跪在蔡相面前,同样也跪着蔡相身后的那个女子。这是怎样的屈辱,可苏还雁依旧看他不起。
不,也不能再以苏姓自称。从她恢复记忆的那天起,便只受蔡相所驱。她是苏梦枕的义妹,同时也是蔡相的义女,仇恨也曾占据她的心神,但更多的,是她想为相爷平衡各方关系,成为那金风细雨楼的主人。
有人提剑来杀人,就有人沐血去问道。雁奴心中是没有道德仁义的。从没有人教过她,就连相爷也不曾。
雁奴对蔡相的感情极为复杂,她对他既有父女的亲昵,也有下属对上级的敬重与仇怨,可称爱恨交织。相爷以极强势的方式将她从不幸的出身中带出,却也给予了她更不幸的未来。
她在苏梦枕那儿是一张白纸,但更早,她拜在相爷膝下,从一只幼鸟,仰仗着一棵参天大树,历经戮百人皆为同伴的过往,长成少时便从尸林血水中爬出来的厉鬼。
“一个人的眼神中,总能流露出情感。”
“更何况是雁儿这样——浴血而生的人。”
义父这样评价着她。她的记忆太过沉重,尚且骗不过自己,又拿什么来骗苏梦枕呢。于是她为自己燃了一炷忘忧香,再记不起任何过往,一只春燕,就这样飞入了金风细雨楼。
鹅黄是娇嫩之色,轻纱琥珀般透着暖光,却是披在了最具冷意的女子身上。
她俯视着方应看,俯视着那血河神剑,血河血河,到底失了几分血性,便只能做一只潜伏在蔡相身旁的狼。
她与他,究竟差别有几何?
“白愁飞那儿如何?”蔡相饮着茶,坐观这天下局势,问他国色天香的义女。
“义父放心。”
一份足以误国的美色,一份若即若离的情意,一份爱而不得的遗憾。收服白愁飞,只需这些。
那日琼林苑,她正大光明地随着义父前往,这京中,只要蔡相在一天,即使金风细雨楼怀恨于心,也只能隐忍。
众人聚在一处,难得的欢喜时。王小石不识相爷身份,与之论“法”。这世间法度、笔法各占一方,相爷眼中有天下,最先见到的是法度森严,王小石却是不同。雁奴在一旁看着,方觉苏梦枕得了个怎样的通透之人。
那厢少年人偷望,这边白衣公子表心意。雁奴见白愁飞为自己作画,面上显现几分感动,心底筹谋着利益得失。
“我心中,有一无法在一起的爱人。一份情给了他,便再难给旁人。”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这便是我的全部情义了。”
那样淡漠的女子,竟有这般浓烈的感情吗。白愁飞只能为之伤怀。
晚间,他痛饮了一杯又一杯苦酒,却见他的大哥看着他作的画像久久不语,那些“燕知”留给他的线索忽然串联在了一起,他沉着一口气,问他大哥,故人何在?
“正在这,画像之上。”
苏梦枕竟不知要怎样提醒白愁飞提防苏还雁,兴许这时提醒,早已为时过晚。白愁飞并不愚笨,一个针对他白愁飞的圈套,他想明白后,却甘之如饴。
他终于被她看进了眼里。
得不到,便想方设法得到。雁奴深知白愁飞的本性,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到相爷身边。
于是她说着——义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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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之姿,父母该是怎样的容貌?
雁奴记忆中的母亲,是丑陋、阴毒、疯癫的,整日谩骂着那些名字,从来不是慈母。雁奴看不出她过往的样子,虽听过属于她的零星传闻,到底难将她与故事中的形象重叠。
在遇到蔡相之前,雁奴就受过许多伤。她没有名字,不会说话,未曾识字,他从她笨拙的表达中,判断出她在求他葬了那待她不好的母亲。
她磕了三个头,还了生养之恩,也消了这多年仇怨。
而后,便跟随他一生,过往踪迹一概难寻。
“雷损就要死了,雁儿不去看看吗?”蔡相问道。
“那便去吧。”雁奴极其随意地答应着。
苏梦枕在飞天跨海堂设宴,实在热闹。方应看本不想去,为了陪着雁奴,他只能去。
在这繁华之地,她又拥有了她曾经的名字,苏还雁。金风细雨楼的人仇视着苏还雁,不愿让她进内,可小侯爷代表着朝廷,借着这势,苏还雁仍是见识到了这场混战。
“王小石。”
“什么?”那刀光剑影中的男子很快回她。
“将那竹簪借我一用。”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