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灾岛(八)
液吗?
忽然,它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任善流旋即后退,背后渗了层凉汗。
等待了一刻钟,诡物再没动静了,她缓缓挪步到身边,将刀插入其中,注入气劲,它彻底炸成了碎片。
果然还是要碎尸万段,吓了她一跳。
现在该怎么办,爬上去吗,体力也不允许,况且于冰砚还有可能在上面。
正当任善流有些颓丧时,一阵令她浑身鸡皮疙瘩起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破空而出。
三秒过后,当她看清面前的一切时,绝望彻底淹没了任善流。
木偶蹦蹦跳跳敲开了言堂的门,两只叼着桃子的头伸了出来。
“嗯?这不是那个傻木头吗。”林冽眯着眼睛看它。
“我不是傻木头,我叫靖,靖平的靖,我们都是靖。”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她啃了一口,眼神都没在靖上。
“现在,宣布一个消息。”靖蹦跳的身子停下来,“刀修者任善流经查实,诡物身份确凿,现已处决完毕,望周知。”
林冽的桃子掉了下来,满眼不可置信,“诡物,你说任善流是诡物?”
“是的是的,你没有听错。”靖活动着脑袋,点点头。
“处决的意思又是什么?”
“当然是死掉啦!”靖将双手举过头顶,拍了拍,为这个结果很是兴奋。
死了?任善流死了?林冽还没能消化这个信息,“这是什么新的笑话吗?怎么可能……”
在她作出不智举动之前,靖往后跳了两步,“详情请往浮生阁于先生处了解,我走啦。”
林冽冲出房门,直奔浮生阁,言堂紧随其后。
“于先生,麻烦解释一下。”一进入阁内,林冽便看见敛玉袂在与于冰砚对峙,眼神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搞什么?”林冽冲上前去,揪住了于冰砚的领子。
“松开。”于冰砚看着林冽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
林冽咬着牙,狠狠盯住于冰砚,他又道:“不松开,你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林姑娘,先松手。”敛玉袂按住林冽肩膀。
林冽冷哼一声,甩开了手。
于冰砚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襟,在林冽情绪即将崩裂时,道:“任善流不具有灵海,确定是诡物无疑。”
“如何确认的?”敛玉袂问。
“修为高者可以探得灵海的存在。”于冰砚又补充一句,“不仅是我,还有风容。”
“如何判别这种物质不是灵海,而是秽域。”他继续问。
“我们无法判别两者的区别——因为我们根本感应不到秽域,我们能感应到的,只有灵海。”
“所以,只要没有灵海,那就是秽域?”敛玉袂冷笑着看他。
“你觉得武断了?”
“这不武断吗?大千世界,你怎么能肯定只有两种可以驱动法器的物质?”林冽质问道。
“至少我活了两千岁,并没有见到第三种。”眼见他们又要反驳,于冰砚及时按下,“我没时间与你们辩证,我换种说法。”
“在此之前,我们假意让她知晓一则从战场传来消息,将会有一场行动将某种对诡物有严重打击的物资进行运送,而就在第二天,那些物资全部被诡物摧毁了,这算是证据吗?”
“这则消息难道就没有其它人知道吗?”林冽扬起头,不甘心地问。
“除了我与风容还有唐药师,剩下的就只有任善流、言堂,还有两只参与演出,幻化出人形的木偶,你说,是谁呢?”
林例与敛玉袂下意识看了一眼全程没有说话的言堂,言堂无谓地直视着他们,空洞的眼神,仿佛透过他们,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后。
“还有个佐证——我不知道算不算。”于冰砚的口吻已经有了几分嘲笑,“她说,她住在河洲二十里的小岛上,林冽,你觉得呢?”
讲到这里,林冽已经垂下了脑袋,闷闷地说了句,“她的尸体呢?”
“放心,任善流被我放在了充满她同类的地方,那里秽域无法发挥作用,只有最原始的厮杀与搏斗,任善流会以及其惨烈的情况收场,死无全尸。”
一句一句,林冽的瞳孔慢慢放大,可她已经无法为任善流辩解了,她抓住还不明所以,隐忍满腔怒火的敛玉袂,哑着喉咙到:“走吧,我会给你解释。”
敛玉袂被拽了出去,言堂打算跟上时,于冰砚想起什么,叫住了她。
“哦对,你的好朋友留了点东西,就在她的房内,这是钥匙。”
言堂看着那根闪光的钥匙,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数不清的诡物围在任善流身边,它们在戏弄这个可怜却顽强的人类。
她又一次被大力摔下,五脏六腑几乎全碎了,吐出来的东西里已经不知道究竟包含了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