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是……跟随陛下、勤王有功的大臣皆在开朝后皆得了一官半职。但这鬼域众人在勤王之战中颇有贡献，我却好似……从来没听到过了。”

“不过，新朝建立都有十八载了，那时的事情许多都无从考究了，你要这本书做什么？”

“没什么，好奇罢了。”宁湛淡淡道，他早预料到会如此，也没有过多失落。

萧裕这才反应过来：

“你说要办的大事，不会就是要来这本烂册子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宁湛眉毛轻挑，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中难得带了些笑意，故意赞赏道：

“此事，萧少爷办的，甚好。”

“……”

“宁湛！！！”

萧裕自觉理亏，反应过来后本想躲着萧夫人在明华寺歇下，却想着怎么着也得被臭骂一顿，索性赶在子时前回了府。

“公子，您这几日都不打算回王府了？”十渊见萧裕离开良久，宁湛屋内的烛火也没有熄灭，敲门入了屋子。

“府中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想回。”他言简意赅。

这些时日，他不是没有觉察出陛下有想让他入朝的意思。

近年，先是立他为楚王，修缮了府邸。后又派人送了不少朝中琐事的卷轴到他府上，称他需要多多学习，不可辱没皇室颜面。

只是他自幼被当作灾星养在明华寺旁的小宅之中，他那所谓的父皇却没有一日关照教导过他，仅仅是给他提供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他几乎只是让宁湛这个名字活着。

如今陛下突然想起他来，他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世人如何唾弃他这个大梁灾星的，陛下难道忘了？此时入朝，就是变相的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十渊见宁湛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

他比宁湛年长几岁。

他想到，王爷小时候和每个小男孩一样活泼、好动、有说不完的话和用不完的精力，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

最初，是一起玩的同伴用石子打他，追着他说他是灾星，要受天谴。

他不服，与那几个孩子打了一架，身上挂了彩，却没人帮他处理伤口。

后来，他只是站在那儿，那些同龄孩童的爹娘，就指着他说他不祥，要自家孩子离他远些。

连路过的小乞丐，都要落下句“灾星”，再绕着他走开。

他开始变得不爱说话，眼神中也再没了光亮。

世人的目光和言语，如萃了毒的刀剑和长鞭，他从小就遍体鳞伤。

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冬日夜晚，年少的他企图用寺外破损的缰绳了结了自己，却被明华寺的净宣住持拦下。

净宣给了他许多书册，也给他提供了学习的处所。

自那以后，他要么闭户不出，要么只在明华寺的后院，一个人闷声练剑法、读史书，对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极其冷漠。

十渊看着着急，却不知所措。

直到萧家小少爷萧裕误入明华寺后院避雨，却被断裂的粗树枝压倒，宁湛及时出现救了他，才渐渐有些变化。

萧裕自小顽皮，却十分重情义。为这救命之恩就缠上了宁湛，说什么也要认他做大哥。

萧裕说，萧家人都觉得灾星之言皆是妄论，道士动动嘴皮子就让天下人都信这浑话，实在荒谬。更何况算命的打他小就给他算过了，他是大福之命，他不介意将他的福气分些给宁湛。

多了萧裕这样一个活宝玩伴，宁湛的脸上偶尔也会出现些笑容了。

如今王爷已经成年，被封了楚王。陛下又有要让王爷回朝之意，十渊打心底里的高兴，可王爷似乎对此毫不在乎，他鲜少回楚王府，更多的在寺里或是寺旁的小宅住着。

十渊不解。

“丹嬷嬷如何了？”宁湛食指轻扣桌面，打断了十渊的思绪。

“还是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十渊回道。

“看管好她。”

宁湛的目光定在桌上角的《鬼域秘籍》上。

自母妃去世后，身边的婢女婆子都被遣送出了宫，听说是皇后仁慈，为她们求了个恩典。

他无心调查，只是读书时看到对温宪皇贵妃的描述，他其实心底有个深深埋藏的疑惑，母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他吩咐十渊留意，却意外发现当年母妃身边的那些宫人，全都不在世了，只剩一个疯疯癫癫的丹嬷嬷，见到她时嘴里还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直觉告诉他，此事定有端倪，便吩咐十渊将丹嬷嬷带回来好生看管着。

他手下有一支十渊训练的影卫，日夜看守着。

一年过去了，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直到有一日深夜，影卫来人禀报，这丹嬷嬷似有异常。

待宁湛一出现，丹嬷嬷好似见着了救命稻草似的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