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们看不到月饼的模样，只有越来越浓烈的香味从炉子里钻出来。几个人围着炉子等待、闲聊、玩笑，在炊烟袅袅中，时光飞速。

白峋掀开盖子的瞬间，棠卿率先把脑袋探了过去。晏敬时迅速地把她往后拉了下，低声吩咐：“小心烫。”

“好了，”沈风帘看看窗户外边的天色，从柜子里拿出盒子，“也差不多快到时间，除了自己要留下的，我们抓紧把月饼装起来，过去吧。”

*

“这个给你。”棠卿伸手，递出自己手中的盒子，木盒之中，是她精心挑选的一块最完美的月饼。

负责交换月饼的小弟子点点头，他笑着说：“棠师姐，你也抽个签吧。”

“好，”她伸手抽出一张，念了念字条上的字，开口：“一千三百三十一号。”

小弟子听后，反身递给她一个盒子。棠卿打开盖子，就看到其中躺了个兔子形状的月饼。黄澄澄的月饼样子精致，一看就是用心制作的，带着股扑面而来的果香。

棠卿小心地咬了一口，同时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碰到盛子扬那种人。

“挺好吃的。”棠卿一抬头，就看见晏敬时正笑着看他。他的样子在花灯的灯火下，显得过分温和。晏敬时点头：“嗯，你运气不错……棠卿，我——”

“哎呀，这搞得不错么。”

晏敬时刚想要说什么，便被人打断。他朝不远处看去，秦修然、盛鹤林等几位长老都来了。弟子们纷纷行礼，为他们让开一条路，几人便直接朝着中心这边过来。

各种样式的彩灯挂了一排又一排，空气中是月饼的香味。秦修然满意地点点头，开口：“办的不错，我们几个也来凑凑热闹。”

沈风帘点头，“既然如此，师父师叔，你们也抽一个尝尝吧。”

“这样不太好，”秦修然有点犹豫，“你们不是交换么，我们未曾带月饼过来，若是拿了，便少了几块。”

“没事的师叔。”晏敬时道：“风帘多做了些，不会少的。”

话已至此，秦修然几人便没再犹豫，他们纷纷伸手，从盒子里抽出了些号码。

从盛鹤林拿到那个盒子开始，盛子扬的脸色就开始古怪起来，他站在原地，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棠卿定睛一看，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盛鹤林抽到了盛子扬的月饼。

她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只低声说：“盛子扬，好巧啊。”

盛子扬咬牙切齿地回答：“别说话、别说话。”

盛鹤林未曾犹豫，他打开盒子，笑盈盈地朝里面看了下，赞扬道：“哎，我抽到的这个不错，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我也很久没吃这种东西了，今日开心，便破例尝一尝。”

“等一下，”盛子扬打断他的动作，“爹，你少吃点甜的，要不……别尝了？”

“不就是一块月饼，不碍事。”盛子扬还要再劝，却看见他已经一口咬下，盛鹤林大口咀嚼了几下，脸上的表情猛地扭曲了一下。

他整张脸瞬间通红，一边咳嗽，一边颤巍巍地指着负责抽签的小弟子逼问：“谁？！咳咳……这是谁做的？辣死我了！”

……

盛子扬被他爹的掌风扫出去的时候，他看见棠卿似乎说了什么。后来，他才反应过来，棠卿说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

月色正好。或者说，和晏敬时在一起的日子。

——月色一直都很好。

他们从满是花灯的擂台出来，往后山走去，月饼的香甜味渐渐被浓烈的桂花香取代。黄色的花朵藏匿在枝叶中，一簇一簇的，煞是好看。

她在前面走，晏敬时便在后边跟着。他未曾说话，只是用目光追随棠卿的身影。

棠卿又走了几步，忽然间猛地回头，她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晏敬时偏头想想，故作无辜：“没有。”

“没有么？你刚才明明有话要说。”

棠卿上前一步，又凑近一些，近到能在桂花的味道中嗅到晏敬时身上的草木味道，才堪堪停住。她盯着晏敬时的眼睛，想从其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晏敬时嘴角上扬，但还是说：“没有。”

“骗人。”棠卿伸出右手，平放在两人中间，勾勾手指，“在厨房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你藏起来了一块月饼，快给我。”

他故意不看棠卿，只无奈看天，可嘴角的笑却暴露了心中想法。

棠卿催促：“快给我，快点、快点。”眼见这种方式没用，她眉头皱在一起，十分委屈地嘟囔：“不会吧，难道那月饼是要送给别人的？”

“哎，”晏敬时一边递过去，一边叹气：“给你的。”她低头朝里面看，盒子正中的月饼，是个可爱的老虎脑袋形状。

“你真是……”棠卿嘴上嫌弃，最终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