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轿夫抬惊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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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怜衣:“她不在!”
谢小生:“她在。”
天怜衣:“她不在!”
谢小生:“她在,我心爱之人在哪我知道。”
时间过去几秒,两人一直僵持不下,天怜衣拗不过谢小生,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他一起:“你要是死在断头岭,那我也不用活了。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地活着!”
谢小生也点头,如是说:“小生铭记。”
作为赐情赐心爱之人的神官天怜衣并非没见过人间娶亲时的欢乐场景,但如此诡异的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幕。
鬼轿夫缓慢地抬着花轿前行,每走的一步都有相应的头颅接应,好像那些摆在地上的头颅就天生该被人踩碎才算完成使命,于是凶鬼巢里尽是一些头颅被踩碎,为新娘出嫁奏乐般有规律地碎着。
越往里面走,枯树上的绿鬼越少,但能感觉到阴森的氛围就像一只猛大的怪兽袭来,势要不将这股诡异之气息镶入人体骨头里不罢休。
恍惚间,眼前的花轿彻底停了下来,花轿内的活新娘由鬼轿夫接下。
在接下的过程中,两双手明显两界的属性就彻底暴露出来。
新娘是活的,鬼轿夫是死的,但从那只手来看算是没死太久。
有时谢小生会悔恨自己的目光犀利,看得又远。
要不然他就不会看到那双正在腐烂长蛆的鬼轿夫的手伸出去接活新娘,而那个活新娘也不知受了什么遮眼法,大概是看不见那双递过来的腐烂手有多恶心,才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纤纤玉手叠在鬼轿夫手背上。
若是这样的场面都过分,那从鬼轿夫手上生长的蛆一点一点蠕动攀爬到活新娘手背又算怎样的炸裂!!!
谢小生搓搓自己为这一幕起的鸡皮疙瘩,而天怜衣早已无法忍受转移视线。
不转移视线还好,一转移视线就发现了个更为诡异恐惧的一幕入自己视野里。
同样是四个鬼轿夫,但与方才的鬼轿夫不同。
它们脸上没有冥妆,是一片死白死白的脸。
相比那四个鬼轿夫而言,它们更显得成熟稳重,在地上为它们铺路的头颅更多。
坐在棺木上的新郎不太像个活人,面目算不上清秀英俊,但给人像是鬼中贵族的直觉,身上散发出一股死沉死沉的静,和令人窒息的阴森。
当两个队伍相汇合时,这样对比,一下子就能看出谁的地位高一些。
这世上颜色混搭众多,就像红配绿总让人眼前一亮,白配粉让人感觉温柔和蔼,黑白搭让人觉得成熟稳重。
可若是看见有人红配白在夜间行走,灯光照在那人身上印入双眸的那一刻,将是需要一生来忘记的痛苦。
就像现在。
活新娘的红,和鬼新郎的白配在一起,它们身后是红轿子和黑棺木,成对排序的鬼轿夫站在两侧。
夜间的月光本就自带朦胧感,也就是这种该死的朦胧感让人觉得这一幕更匪夷所思。
自始至终,鬼新郎板着脸从未露出笑容,而那个活新娘却一直低头笑个不停,两人又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天怜衣看到这一幕,不得不承认她也有些撑不住,她抬手想要抓住谢小生作为在恐惧里的希望稻草。
谢小生乖巧地靠近,任由她怎么抓自己。
天怜衣使劲摇头,一脸苍白:“走,我看不下去了。”
她或许是无意间撞上了鬼界娶亲,才看见了这么诡异的一幕。
但若是她连这一幕都无法接受,都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
那她又该如何去面对断头岭里的一切?又该如何服完这一年半载中劳役的任务?
谢小生见天怜衣惨白的脸,很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天怜衣如是说:“完了,这个劳役是服不完了。”
帝君观要她解决断头岭的事情,她一开始认为没什么难事,但现在她也有点后悔了。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好解决的!!!
谢小生却说:“慢慢来是可以服完的。这世上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天怜衣顿顿,叹息一声。
等两人从凶鬼巢深处出来回到心上观时,却意外看见一个穿着喜服的新娘又出现在观外,而这个活新娘跟他们在凶鬼巢看见的活新娘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