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崩溃

卢玉颜戴着面纱，低着头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着，很快到了一处高档的茶楼前，她抬眼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径直走了进去上了二楼。

二楼尽头处有一个婢女，那婢女认出了卢玉颜，无声的冲她行了个礼，示意她过去，然后推开了门。

卢玉颜刚一进去，便看到好整以暇坐在窗边喝茶的方令仪。

如今已是快到三月中旬，似卢玉颜早就穿上了轻薄的春衫长裙，方令仪还同上次见面一样，披着绣暗纹的锦缎披风。

“玉颜妹妹，快尝尝这茶，刚烫好的，味道极好。”

方令仪伸手递过去一杯茶，卢玉颜此时哪有心思品茶，她看了一眼方令仪，勉强喝了一口，便小心的问着，

“表姐，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方令仪看上去气色比之前要稍微好一点了，听卢玉颜这般问，微微一笑，半眯起眼睛，

“玉颜妹妹，上次你同我一起做的那事……”

她特地咬重中间的那几个字，果然卢玉颜嗖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眼眶顿时便通红了起来，

“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

方令仪笑了起来，她似乎是十分开心，笑的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停了下来，歪着头一脸嘲讽的看向卢玉颜，

“有谁能证明是我逼你的吗？”

一句话让卢玉颜哑口无言，当时眼泪便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

方令仪款款起身，走到卢玉颜跟前，温柔的搂住她，拿出帕子轻轻的替她拭着泪，

“好了，我的好妹妹，你忘了？我们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姐姐过的好，你才能过的好，姐姐若过的不好，你也会难过的，不是吗？”

卢玉颜此时已是快要崩溃，她咬着唇控制着自己不再哭下去，低声的喊出声，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就想知道姜樱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还有那个柳娘。”

卢玉颜稳定了一下情绪，将最近的这些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当听到柳娘平安无事，姜樱居然也死里逃生时，方令仪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咬着牙问，

“她居然还好好的活着！那柳娘，怎么会从姜樱的马车上离开？”

卢玉颜连连摇头，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如今反正已是扯破脸皮了，方令仪索性也不在卢玉颜面前伪装了，直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你可真是够没用的！”

卢玉颜顿时觉得被羞辱的体无完肤，她看着方令仪如今的样子，着实是害怕，又不敢反抗，只得使劲咬着唇低下了头。

方令仪又坐了回去，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卢玉颜站了好久，见她不说话，怯怯的问她自己是否可以走了。

方令仪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笑的无比亲切，

“那你便回去吧好妹妹，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一套新首饰，最适合你了，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尽可以戴来我瞧瞧。”

卢玉颜刚想拒绝，可是当她一看到方令仪脸上的笑意根本没到眼里去，那双眼现在有如毒蛇一般，冷冰冰的，充满了危险，她胡乱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门口的婢女早就等着她了，见她出来，便将手里一个精致非常的盒子递了过去，卢玉颜犹豫了一下，还未等她伸出手，那婢女就一脸不屑的将盒子重重的塞到她怀里。

卢玉颜眼看着方令仪身边的一个婢子都如此看不起她，当下心中更觉羞辱，抱着盒子便冲了出去。

如此，日子又平静了下来，司空晟暗地里又来找姜樱诊过两次脉，当最后一次诊完脉后，姜樱说日后都不必再用药了，两人自那分别后也再也没有见过。

京都城中慢慢开始传闻，说是从前大名鼎鼎的杀神荣王殿下，如今双腿已废，日日闭门不出，已是不堪重用了。

这消息流传开后，不久又有人说是西北那边的敌人又开始了蠢蠢欲动，不停的骚扰边境线，皇上欲选良将前去，朝中却无人可用。

姜樱似乎并不关心这些，每日还同以前一样，多在自己院中看书，写药方，摆弄药草，一月两次出诊，只是出府要比从前多了一些，有时候是受邀去为旁人诊病，有时候是去茶楼见秦歌，偶尔也会约见一下季婉诗。

钟老倒是颇为挂念她，经常找各种理由下贴子接她过府，钟敬之就像个门神一样，总是带着马车，直接等在卢府的门口，那张臭脸倒是将卢景白气得够呛。

司空晟虽不再同她见面了，但是隔三差五的尚原还是会来找她，告诉她一些最新调查到的关于王磊及其家人的动向。

“司空晟说，由尚原最近查探到的线索中来看，还是那个道观最存疑……”

姜樱莹白如雪的手指边轻轻敲击着桌面，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