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
了一躬作为告别,然后转身决绝地离去。
罗宾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他的老朋友满脸心事。
“发生什么了?”
“她走了。”
谁?
但罗宾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能影响到他情绪的就只有那个小情人。
“她要离开你了?”罗宾不以为然的笑了,“知道吗?在中国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叫大难临头各自飞,意思就是,相爱的两只鸟碰到灾难时会分开逃命,中国的女人也是如此,她一定是害怕了,所以跑了。”
是这样吗?他还在为她争取留在中国的时间,而她只是因为这没有任何证据的怀疑就要离开他了吗?
“他们中国人怎么可以这样!”
罗宾拍着肩膀道:“我早提醒过你。还是想想我们回国的计划吧,这比较现实。”
“可这不公平。”他甩开了罗宾的手,埋怨道:“见鬼的调查什么时候会结束,国民政府的效率能不能高一点……”
罗宾也毫无办法,他只能安慰他:“等回到德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接下来的一周,继间谍事件后又发生了一件更为意外的事情,从徐州前线传来消息,随军顾问中有一名年少的德国中尉被炮火击中,不治身亡。
一时,莱茵菲尔的使团和国民政府都感到了愕然。
于是,出于对德国的顾虑与歉意,紧揪不放的间谍事件便被戛然而止了下来,并且,在西格蒙德即将离开武汉的最后一个晚上,国民政府还为他特地设了践行宴。
宴会的氛围却明显没有上次好,也许是军火贸易的不和谐,又也许是间谍案引发的矛盾,总之,双方都在客套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尴尬。
邱月明也是,如果不是莱茵菲尔的原因,不是外交部的要求,她并不想出席这次的宴会。毕竟她都打算随时离开武汉了。
撇去会场中央的热闹,在僻静的吸烟区一角,诺伯和罗宾,巴赫少将在一起。
“你丢下了你的女伴?”巴赫故意看热闹的说道。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诺伯喃喃道。
“你是指你和你的小情人吗?”罗宾也跟着玩笑,但诺伯瞥了他一眼,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想错了,重新问道:“你是说尤克?”
“尤克的死,伦尼他很伤心,他们感情很好。”
“他的家人也一定会很伤心。”罗宾跟着默哀,这不是德国的战争,但他们却在这里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我早说过,我们来这里只要负责军事指导,什么叫指导,就像孩子的作业需要检查对错,所以这种事情,让他们中国人往前冲就可以了,可你们不听我的。”巴赫说。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是那个背叛我们的人,他搞砸了所有,尤克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死。”诺伯紧盯着巴赫的眼睛道。
巴赫掐灭了烟头,不紧不慢道:“你说的这些,我不关心,我只是认为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来中国。”
“你确实不应该来中国,因为这所有的一切不就是你搞砸的吗!巴赫,该结束了!”
什么!罗宾一惊:“你在说什么,希普林?”
“舒泽,也许你该知道什么是真相了,淞沪会战,徐州之战,那个把情报卖给日方的人是谁,是谁害死了尤克,导致了这一切。我们应该立刻把真相告诉给上将,告诉给蒋j石。”
“希普林,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出卖帝国的利益!”巴赫严肃道。
“是你出卖了帝国的利益,你令帝国的军人惨死在异国他乡的炮火中,巴赫,我对你容忍够了,也许我早点揭穿你,这一切都会避免。”
他们的争吵越发激烈起来,甚至已到了快要动手的地步,罗宾赶紧制止道:“你们在做什么,停下!”
邱月明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正好途径了这吵闹的一幕,她听不懂德语,但她能感觉,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罗宾分开了他们,然后赶紧拉走了巴赫少将,将这一角留给了这位中国女士,也许她可以试着让希普林连日的怒火平复下来。
“发生什么了?”邱月明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和西格蒙德跳完了舞?”
他们几乎是同时出声,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诺伯吐出一口气,首先打破了安静:“我知道你在等我的解释,不,也许我现在就该和你说,如果当初我早点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误会就不会一直发展下去。所以,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就现在。”
邱月明看着他,又也许她确实在等一个答案。
“我和阿丽安娜,好吧,她是我在德国的女友,但那是之前,在我来中国之前。我不知道西格蒙德和你说了多少,但有一点无法否认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她来中国只是因为合步楼的事情,我希望在这点上面,我们不会再产生误会,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