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架（上）

课间操结束，施野正往回走。

突然，一块口香糖从前侧方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鞋面的。霎时，施野恶从心出，抬头便看到潘达那张圆滚的大饼脸，“潘达，你是眼瞎还是嘴斜？”

潘达此举本是无意，刚要开口道歉，但看到对象是施野后就立即作罢，甚至嚣张的扬了扬下巴：“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施野和潘达积怨已久，早在两人还在初中的时候就因打架被叫过家长。事迹大概就是潘达喜欢小美，而小美喜欢施野这种狗血的三角关系里，潘雄性不自量力挑战施雄性惨遭失败。

本来如果是路人的无心之失，施野大概率接受道歉后就不了了之。但面对潘达明目张胆的挑衅，施野瞬间怒火中烧：“跪下，清理干净。不然，就像两年前一样被我打掉两颗牙。”

见施野旧事重提，潘达像被揭了遮羞布一样，恼羞成怒的向施野扑去。施野灵活的躲过迎面而来的大肉球，迅速转身，对着潘达肉乎乎的屁股就是结实的一脚，潘达被踹得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

此时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都在交头接耳哈哈大笑。

潘达怒发冲冠，爬起来再次向前冲，一把环抱住施野，两人扑倒在地。施野借势用手肘顶住潘达的脖子，翻身骑在他身上。

正当两人打得火热的时候，主席台上传来教导主任孙达礼狮吼般的声音，“那两个同学，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操场打架。”

说完，直接从台上跳下直奔打架的二人而来，潘达见势，忙从地上爬起往人群中跑，便跑边回头冲着施野喊道：“有种明天上午十点半废砖厂，不来你就是我孙子。”之前围观的学生见主角都退场了，便一哄而散。教导主孙达礼赶到事发地时，场上的学生只剩寥寥无几。

——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在收到一条短信。

潘达：在哥，明天有没有兴趣来废砖厂帮我教训个人？

秦在：没兴趣。

潘达：在哥,算我求你了。小时候我爸还打算让我们拜把子呢。

秦在：不也没拜成。

潘达：那你忍心看我被揍两次吗？

秦在：忍心。

潘达：明天早上十点半啊，我知道你会来的。

——

“对了，明天早上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帮我打一下掩护啊。”施野坐在秦在对面，正啃着鸡腿。

秦在抬头看了眼他，漫不经心道：“是有什么事吗？”

施野灌了一大口汤，顿了一下，闷声道：“就，就一点私事。”

秦在垂眸，左手拿起手机，修长的拇指在键盘上输入：那个人是谁？

潘达：施野。

——

清晨的数学课上，教室里睡倒一片。黄福海催眠曲般的讲课声、沙沙作响的笔记声、还有间歇性一两声肆无忌惮的呼噜声，在教室里祥和地合奏着。

施原在奋笔疾书，只不过她不是做笔记，而是将窗外的小鸟拟人画在了课本上。

同桌苏敏敏接过旁桌传来的字条后，瞳孔地震，不禁呼出声。

“天哪，原原你.......”

话音未落，老师投过来的粉笔先从她额头上落了下来。

“苏敏敏，你上课不听讲，还打扰其他认真学习的同学。”

“黄老师，施原肚子痛想让我陪她去一趟医务室。”说完将纸条从课桌底下偷偷递给施原。

施原垂眸，纸条上写着：

——十一班的施野跟八班的潘达今天10：30在废砖厂约架，听说潘达喊了社会上的人，拿了一麻袋的西瓜刀。

——哇，那也太刺激了，好想逃课去看。

——+1

——逃课约架，这被抓了是要记大过的吧？

——这是持械斗殴，是犯法的！

——没有人透露一下他们是为什么打吗？

——好奇+1

——+1

施原将字条揉作一团，起身一手捂着肚子。

“黄老师，我确实肚子疼，让苏敏敏陪我去一趟医务室吧。”

在得到老师的准许后，苏敏敏便扶着施原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两人便疾跑了起来。一路上施原给施野连拨了三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虽然约架地点废砖厂离学校不远，但是这个时间从校门走，没有假条肯定是出不去的。施原想起同宿舍的王纾卉说过篮球场那边的围墙有个缺口，可以翻到校外。

可是到了那堵矮墙边上时，才发现身高到用时方恨少，没有外力的帮助，两个小个子的女生根本翻不过去。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姐弟的，要给你们当牛做马。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吧。”苏敏敏说完半蹲扶着墙。

“如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