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
温幸停下脚步看着陈易年。
“叫你不用急没叫你停下来,等会我真走了。”陈易年吊儿郎当地说,嘴角勾着笑。
温幸思绪被拉回来,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等都等了,不一起走?”
“你处理完了?”温幸并肩和少年走在一起。
少年听到后,表情不再是嘻嘻哈哈,开始变得有些凝重:“没,我发现那里的东西全被动过了。”
温幸皱眉说道:“是故意的?”
“我看是,那个人应该是想让我们故意把现场破坏掉。”陈易年看着地上的落叶说。
“是冲我来的?”温幸说完陈易年脚步一顿,她转头看向他,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不可能是他,他只会明着弄人。”
“他是谁?”陈易年略带疑惑地问。
“我哥。”温幸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更是正常到像在说今天吃什么。
陈易年怎么都想不到是他哥,简直在他的意料之外,细细想了一下,震惊慢慢被气恼给取代,他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你是怎么,”温幸看着他说。
温幸话还没说完,下课铃就响了,于此同时还伴随着学生的呼喊声。
他们俩加快了脚步,走出校门,温幸跟在他后面。
他把他黑色小摩托从停车场骑了出来,丢给温幸一个头盔:“戴上,晚上风大。”
温幸也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乖乖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
这车很拉风,之前她晚自修出来也看过他骑,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少年的疾气,像一头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宽阔的草原,肆意且自由,那是温幸从不敢想的东西。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来回降低自己的底线,明知道自己不行,但还是想去尝试,最后弄的一身狼狈时开始怨天不公。
那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想,安分守己一点,想想怎么活着,可现在有人连她这条烂命都不肯给她留。
陈易年骑得很快,温幸下意识用手腕抱住了少年的瘦劲的腰。
他勾唇一笑,看向后视镜的几辆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才减慢速度。
晚风撑起了少年和少女的衣摆,温幸看车速慢下来才把手放回坐垫两侧,用手腕贴紧坐垫,防止自己摔下去:“他们干嘛追你?”她的声音掺杂在摩托车的轰隆声中,显得异常小声。
温幸没想过陈易年会听见,结果下面就响起他的喊声:“看我车上载了一个女的,好奇。”
“下次坐摩托说话大点声,要不然真听不到了”陈易年嘴角上扬,随后酒窝露了出来。
温幸头盔的里面是她已经红透的脸,她很小声的说:“那真希望是他们想的那样。”
可惜这句话陈易年没听见。
摩托车在一栋老小区停了下来,温幸下车摘了头盔放在坐垫上,转头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老式房:“你家?”
陈易年把温幸放在后座的头盔和自己的一同放回了坐垫下,回答道:“嗯。”
他注意到温幸细微的表情后,接着说:“你哥说不定还在家守着等你来。反正那套房子就我自己一个人住,我先送你上去,待会我自己回网吧去睡。”
温幸点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这栋楼不高,就五层。
温幸看着前方一片漆黑的楼道,脑袋瓜就想起了那扇没人开的铁门,整个身子一颤,害怕的抓住了前面少年的衣摆。
少年抬脚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向还没上台阶的温幸。
她看他转过来,可怜兮兮地问:“这有灯吗?”
陈易年看不清温幸的表情,随后自己脑补了下,一秒后在心里骂了一句操,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踹那人渣几脚:“没,这一片住着的大多是老人,抠到去买菜几毛钱都要和老板砍价,多花一分钱就跟自己身上的肉被砍了一样,谁会有这闲时间去买灯泡装灯。”
温幸叹了口气,想想也对,这是老小区,设备本来就已经老化了,再加上线路复杂,要是要装灯泡就得请师傅来,要是装上了还得考虑每月的电费:“好吧”
就在温幸松开陈易年衣摆时,一道白光照脸了少年的脸。
在黑暗下,少年的整张脸显得更加立体,尤其是他那双微微上翘桃花眼,漂亮的不像话,有种藐视众生的感觉。
少年再一次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黑漆漆的楼道顿时明亮起来,陈易年把手机递给温幸,因为隔了几个台阶,温幸显的更矮了,她估摸着还没有到少年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