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即是

还没反应过，郑轻瑶已经快没影了，只能小跑跟上，“轻瑶，慢点。”

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沈苏和懊恼，自己失礼了。

视线重新落回名单精确停在郑轻瑶三个字上，附在裤缝上的食指也在细细勾勒。

九月初的空气弥漫着热气，教室像个大蒸笼，热得人喘不过气。

沈苏和来的晚，零星几个空位，全部被包围。

站在后门迟疑着走还是留，讲台上已经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矮胖，挺着啤酒肚。转身在黑板上随意画出三个字，王青海。

班上依旧嘈杂，沈苏和却是被下一句话吸引。

“郑轻瑶。”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应是个喜烟的人。

沈苏和看着王青海指向第一排靠门的座位，“郑轻瑶，坐那。”

待郑轻瑶坐定，王青海又拿起名单，继续喊，“沈苏和，旁边。”

门边的沈苏和，却是后退一步，将自己隐身于门框。

看着女孩的后脑，刚才的柔软仿佛还停留在手掌不自觉弯曲。

王青海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沈苏和，谁叫沈苏和？”

“沈苏和。”

声音越来越大，班级的讨论声瞬间被淹没。

无人回应，便失去了耐心，骂骂咧咧到，“全班第二还不靠谱？你们班怎么搞的？”

“那第三名，刘…”

等到全班的位置排好后，同学们已经和新同桌热络，班上的气氛重新被点燃，喜气洋洋的。

只有郑轻瑶旁边空荡荡的，埋头呆在角落，留下单薄瘦弱的背影。

沈苏和呼吸一滞，呆留在那里，直到有人走近关上后门。

回家后，沈苏和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沈司。

发出的声音也是疲惫不堪，“警察今天来找我了。”

沈司听出其中的意思，突然来了精神。掐住沈苏和的小臂，“抓到了？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沈苏和感觉到疼，正往回抽手，“还在找线索，”

沈司却突然魔怔了，把沈苏和当作凶手，手骨用力到泛白，用尽力气揪住他。

沈苏和习惯了，也不阻止，生生站在那里强忍。

苏云清的死如梦魇，不断纠缠着沈司。

直到沈司昏睡过去，沈苏和才收回手。看着手臂上被挖掉的肉，猩红的血从肉坑里流出，也只是轻闭上眼。

第二天沈苏和偷偷到教室，把口袋挂在郑轻瑶椅子上，就请假离校了。

苏云清的死亡，警方至今也没有线索。

沈司的精神状态很差，说话颠三倒四的，警方要想找出线索就只能靠沈苏和。

刚进警察局，警官就把照片推到沈苏和手边，“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站着的男人，付叔，沈司拳馆的合伙人。两人一起创立拳馆从无到有，付叔出钱多，沈司出力更多。

逢年过节，付叔便会携一家人带着礼物去看望沈司，对沈苏和也视如己出。

他怀里抱着的小孩，是他的儿子付明洪，也是沈苏和的师哥。

两人同时拜师，年龄相仿，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后来，正式比赛付明洪都会被沈苏和压一头。

两人技术相差大，一个开始打锦标赛，一个只能打公开赛。时间久了，两兄弟就越走越远了。

沈苏和看着照片上幸福的两父子，轻缓一阵儿，才回答。

“我父亲的朋友和他的儿子。”

警官点点头，指着付叔，“我们查到他在你母亲出事的前一天，给你母亲打过电话。”

沈苏和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男人年轻时的脸，

“我母亲出事当天，他在带队打比赛。”

“嗯，我们调查过了，有出入证明，当天还是你父亲送他去的机场。”

警察说的事情沈苏和都知道。

现在坐在这里，好像是在听故事。一个自己明明正在参与，却由他人讲述的未知的故事。

警察看着沈苏和的脸色，迟疑道，“你父亲那边，我们还是决定先带走，早点治疗线索会更多。我们也争取早日给你们一个真相。”

沈苏和靠在椅背上，觉得累。

每天一堆人来劝他，告诉他沈司生病了，只有警察才能让他好起来。

沈苏和顽固执拗，不让任何人带走沈司。

直到沈司自己开始要求离开。

和往常一样沈苏和回绝了警察要带走沈司的要求。

转身却被双眼充血，颓废的沈司，堵住，“我要跟警察走。”

沈苏和看着他，毫不迟疑，“不行。”

沈司站在那里，眼神变得尖锐，“我说我要和警察走。”

沈苏和错身躲过沈司，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