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 相认

得我是怎么做的你的阿姆的吗？”

我摇摇头。阿姆来的时候我还很小。

阿姆说道：“那时候一排保姆应聘，你就躲在你姐姐的身后，看着我们选了很久，最后过来拉住我的手，说我像妈妈。”

我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喊阿姆叫妈妈。但是姐姐把我拉到角落里说，这是花钱雇来的保姆，不是妈妈，于是我改了口。

妈妈是一个温暖的词汇，它会让人眼眶湿润，因为这是人开口学会的第一个字。

但是就是有些人，他们就是不适合当父母，他们应该让出这些温暖的词汇去给别人。

在我的记忆里，没人理我的时候阿姆会理我，阿姆会用工资给我玩具，阿姆总是从家里给我带各种点心。

虽然她说的话迂腐又老套我一点也不爱听，虽然她给我买的玩具在我看来是劣质的塑料制品，虽然她做出来的点心卖相永远比不上外边的咖啡店。

我忽然明白了，有些爱它不是不存在，只是它太平凡。

漂亮的爱把自己装在氧气罐里明码标价，而笨拙的爱散布在空气里，含量不高，难以觉察，却足够维持生命。

我说：“阿姆，谢谢你。”

阿姆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淌了下来：“佳佳，没事没事，阿姆永远不会生佳佳的气的，天黑了，咱们回家吧。”

但是我回不了家了。

我笑道：“阿姆，其实我已经死了，你知道吧？”

阿姆淌着泪说不出话。

“阿姆，我要去抓住那个杀死我的凶手。”我说。

阿姆不再阻拦我了，将泪水擦干净。她脸上的淡妆有些花，眼睛也有些肿，却依旧是那副端庄得体的样子，一如她每天早上送我出门上学的时候。

“去吧，忙完了，就早点回家。”

时代变迁，不断有人会被增长的年份落下，再也跟不上日新月异的潮流。他们将他们的爱用陈旧的经验和过期的观念包裹起来送给小辈，用长满老茧的手搭起一间不那么坚固的茅草屋，然后搬着小板凳在门口守望着一句，忙完了早点回家。

笨拙的爱用过期褪色的糖纸把自己包装了起来，所以它粗砺笨拙，既不够柔软体贴，也不够光鲜亮丽。

但它确实存在。

22.

我给余威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我找到我自己的尸体了，还说了尸体的地点。

余威那头是很长久的沉默，半晌，他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看了看四周：“我快回学校了。”

余威对我说：“刘飒，你稍微等等，先别挂，我安排点事。”

我一边走一边说：“行。”

余威可能捂住了听筒，我听不真切，他在部署安排，先是说让联系家属，再后来是队里让派技侦和法医，然后点了几个人去现场，最后他把电话又拿起来，问我还在不在。

我说：“在呢。”

“我把小非的电话给你，我不太会说话，你如果心里有不舒服的就联系他，他联系方式我一会儿给你发短信过来。”

我说道：“好。”

其实我不难过，我最难过的时候是刚发现我的尸体的时候，当时真的差点就黑化了。今天被老李头那一顿闹腾，我反而想开了。

我又说：“我相信你们能破案的。”

余威又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我说：“回宿舍。”

“你宿舍有人吗？”

我说：“江煜应该在的。”

余威道：“还有刘飒，明天需要你过来做一个笔录，可以吗？”

我说：“好。”

余威道：“好，明天早上八点半我让小非来接你，这期间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刚挂下电话，余威就把尤非的号码发给我了，末尾还跟了句节哀。

卧槽，我不得不感叹人民警察真的靠谱，比老李头那个江湖骗子靠谱多了。

特别是余威，长得像个□□似的，原来这么铁汉柔情。

23.

走到宿舍楼下的校园超市，门口有个阿姨在卖炒面，香气勾引得我肚子太特么饿了，所以我去领了个号，在旁边等着。

一旁的架子上有卖吐司的，我看着眼熟，就拿了一袋。

大概是时间晚了，有一列是促销的吐司，比正价的吐司便宜了接近一半，对比生产日期，差了四天，促销的吐司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就过期了。

炒面的阿姨一边洒着酱油，一边翻炒：“宿舍人多的话，买一包回去一天就吃完了，很划算的。”

我把吐司放回去：“吃不了那么多。”

阿姨笑道：“这种面包过期一两天放不坏的，很多学生都买的，吃起来都差不多的。”

我忽然明白我吃的那袋吐司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