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唐瑾的“为难”二字说的是她为了他甘愿嫁给靖王的事。
可是他不应该生气吗?
这五日,她曾无数次地想过唐瑾回来后得知她成了靖王妃的反应,他或许会生气,会羞愤,甚至憎恨上她。
她理解,毕竟是她违约在先。
面对这些可能发生的狂风暴雨,姜芙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未想到,迎接她的会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他总是这样,喜欢把一切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留给她的永远是温柔。
姜芙心里五味杂陈,轻轻回抱住了他。良久,她擦了擦新涌出来的泪珠,佯装轻松地对他笑言:“别说这些了,明日是我的好日子,兄长为我作妆吧。”
她从不觉得两人之间的线到这里就断了。可没办法,都走到了这一步,她明日还是得嫁。
唐瑾听到“好日子”这三个字后轻轻皱了下眉头,可还是随着姜芙去了梳妆台边。
“这是螺子黛,描眉用的。”
姜芙拿起一根岫玉珠贝珠的螺黛放进唐瑾手中,又带着他的手横放在自己眉侧。
“画眉时要斜着握,螺黛尖端有些锋利,阿兄注意别…”
她正讲着螺子黛的用法,唐瑾的手却径自动了起来。
行吧…随他去吧,她一会儿卸掉就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唐瑾描眉的手法极其老道,仿佛练过许多次。
他先是替她补了眉中空缺的部分,尔后拿起小剪子剃掉了多余的杂毛。眉头的毛流越往上走,越见根根分明,越到尾端,眉型的走势则越是尖细。
夜太深,烛火太暗,铜镜中的人已瞧不真切。
即便如此,姜芙凭借多年的作妆经验,仅从他的手型走势中也能感受出他定是描得极好的。
姜芙小脸生得白净,五官也标致,着淡妆时,即便只是描个眉、抹个口脂也是极其美艳的。唐瑾显然深知这一点,做完这些后并未给她再施粉黛。
抹完口脂后,他却并未收手,拿起妆奁上一根极细的白毫,点了些朱砂就要往她额间带。
这是要描花钿了。
姜芙有些惊讶。
描花钿是个细致的活,便是她,也是苦练了四年之久才敢给莳秋楼挑剔的姑娘们描妆。所有的妆容步骤中,从易到难若分为九等,若说描眉是三等,描花钿便能有个七等。
这些女子作妆的手法,唐瑾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正疑惑间,他越靠越近,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嗓子不由得有些发干。
唐瑾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隔着幽幽烛火,认真地盯着她的额心,一笔一画地描绘着。
他的呼吸带了点温热的气息,扫在姜芙额头上有些痒痒的。
她平视前方,目之所及是他性感的喉结,还时而微微耸动两下,引着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她看得有些害羞,立马垂下目光,瞥见的却是他性感的锁骨。
……
她方想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些,唐瑾却先一步退开了。
“好了。”
烛光下,是她满面通红的羞怯模样,额间的花钿欲语还休,鲜艳的赤色红得发烫。
那是他亲手描上去的。
唐瑾目光灼灼地锁着她的眼眸,声音微哑:“红色是喜庆,是祝愿,愿我的阿芙,一生幸福。”
他的眸光太过滚烫,配合着他性感的低语,姜芙没由来地生出了些许慌张,“阿兄…”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勾人。
唐瑾望了他许久,忽而倾身攫住了她的唇。
相比上一次,这回的吻不算激烈,他连撬开她贝齿的动作都是极其温柔的。吮吸碾磨间,姜芙能感觉到他汹涌的欲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衣衫早已凌乱褶皱。
唐瑾吻得动情而投入,他的两只手却始终撑在床边,克制地不肯靠近半步,即便他早已全身滚烫。
姜芙知道,他在忍。
她的眼神早已迷离涣散,有些颤抖地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腰封上带,娇喘连连:“阿兄,帮我。”
触及到她柔软的腰肢,唐瑾一滞,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随时要喷涌而出,语含沙哑地警告她:“阿芙,你可知道你在做些什…”
姜芙一只手引导者他解着自己的腰封,另一只手抚住他的唇,眼含魅惑地望着他,“阿兄,我想要。”
两人的衣衫早已汗湿,她娇哼般的呢喃仿佛是一种邀请,挑弄着唐瑾不堪一击的敏感神经。
不一会儿,她的裙衫悉数落地。
昏暗的烛光下,她白皙的皮肤也被烛火染成了朦胧的蜜色,煞是可人。
望着眼前的春色,唐瑾痴愣了起来。
这时,她开口了,笑容绮丽动人,声音透着撩人的难耐:“阿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