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势
制了全新的账目表,削减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又在每季可能会兴起的服饰料子上追加了采购量,抢占到不少先机。
饶是如此,店内的生意也仅仅只能维持在平稳状态,与之前的繁荣相比相差甚远。
达官贵人们往往都是闻风而动,唐瑾这般与商贾为伍的行为,在他们心中自然是“自甘堕落”的表现。
允棠阁的主顾大多都是些世家贵客,饶是唐瑾已经做到了极致,若没有他们的鼎力支持,允棠阁的生意终究会有难以为继的一天。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他所说的“帮他想折子,”只不过是想转移她注意力的说辞罢了。
“好啊。”
姜芙知道他的好心,也不戳穿,旋即答应下来。
如今的允棠阁早已没了当初人头攒动的盛景,但比美人斋还是要强上一些。
“诶?是你啊。”
迎面走来一名男子,他一身湖蓝色的袍子,手里拿了把折扇,面上还抹了些脂粉,是个纨绔子弟的打扮。
姜芙不知道他是否在同自己打招呼,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她不确定道。
男子见她一副茫然的表情,应当是没认出他来,“是我啊,周长金。”
你谁?
“三年前我们在美人斋见过的。”男子似乎不甚在意,将允棠阁四处打量了一番,问她:“你如今在这里做工?”
姜芙有些尴尬,呆愣着点了点头。
男子又问:“你那十恶不赦的兄长死了没?”
“什么?”
男子说这话时,恰逢唐瑾从外面买茶回来。姜芙觉得这人有些奇怪,拽了拽唐瑾的衣袖,小声地喊了一声“阿兄。”
周长金听见“阿兄”二字,又抬头望了望唐瑾,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唐瑾见眼前的男子油头粉面的,似是哪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冷声道:“公子找我夫人有何事?”
周长金听他说“夫人”二字,神色变得更加怪异了,“你…你们…”
他赶紧拉过姜芙,小声道:“姑娘,你有难处就跟我说,我爹是远宁伯,还有你长嫂的事,你若需要帮忙…”
唐瑾目光倏冷,“啪”一下打掉了他拽着姜芙的手肘,皱眉道:“公子,我夫人…”
“你这个禽兽!”
周长金忽然朝他吼道,惹得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目光。
姜芙以为他是来挑事的,方想喊人将他轰出去,周长金痛心疾首道:“姑娘,他既是你兄长,你与他结合是罔顾纲常伦理的啊。况且,你怎么对得起你病重的长嫂啊!枉她养你这许多年!”
“我与他并无血缘关…长嫂?”
姜芙皱眉,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确定道:“我们是不是在美人斋见过?”
三年半以前,她初见唐瑾似乎就是在美人斋,他们还因为一根步摇争执不下,当时她说了什么来着。
“小女子父亲年迈,门庭式微,家兄更是嗜赌成性,成日寻花问柳,长嫂昼夜操劳,重病难治。”
好吧…她想起来了。
当时她胡诌完这番话,好像还真有几名公子愿意自掏腰包替她买单来着,想必这位周公子亦是其中之一,怪不得她觉得面熟。
唐瑾也想起来了,却并不打算替她解释,只是眼神玩味地瞧着她。
周长金见她想起来了,有些欣慰,“姑娘且稍等,待我见完这允棠阁的东家,我再来找你。”
他说完,唐瑾和姜芙互相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有何事?”
见他疑惑,姜芙同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周长金听完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还有些惊讶,“这店不是翰林学士开的吗?依你说来,这位就是…”
他看向唐瑾,不确定道: “唐大人?”
眼前的男子仙人之姿,若看皮相,确实有寻花问柳的资本,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他和官场里的老油条联系起来。
“我已辞官,莫再叫我大人了。”唐瑾颔首,问他:“太子殿下找我何事?”
周长金有些吃惊,“你怎知我是殿下派来的?”
唐瑾不以为意,“你方才说你爹是远宁伯。伯爷是太子的远亲,与我却并不相熟,我们之间唯一有些故旧的,便只有太子了。”
“唐老板聪慧。”周长金从善如流:“殿下听闻挚友门店的生意不太好,特意让我前来造势。”
唐瑾听言却并不意外,直言道:“那就有劳周公子了。”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是对此事早有预料一般。
姜芙记得新婚次日,她曾看着账册苦恼允棠阁的利润猛然缩减了八成,唐瑾却告诉她不必担心,有人会为他们兜底。
难道兜底的人是太子?
她尚在疑惑期间,周长金已经吩咐手下将许多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