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08

何凡假期结束，回学校继续念书。

何温以跟着橙笙和橙子，去了海边玩。

几人所在的地方是临海省份，离海不远。

橙笙早早计划好一切，订好票，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个小的买了两套去海边玩的衣服和玩具，隔天便出发去目的地。

车上，何温以和何凡打视频。

何温以容易晕车，这点何凡一直都知道。

何凡坐在书桌前，刚写完物理作业，头发揉在掌心下，眼下有黑眼圈，一脸疲倦。

“你待会儿在车上睡一会儿，缓缓。”何凡想着，多问了句，“晕车药吃了吧？”

何温以拉上车窗帘子，乖乖巧巧点点头：“吃了。”

同一时间，何温以的手机有陈淮南打来的电话。

何温以和陈淮南打过几次语音电话，没有真正知道陈淮南到底长什么样子。

何温以出神看着手机上方跳出的语音电话的消息，愣住。

何凡书桌上的台灯开着，询问：“怎么了？”

何温以摇头：“没事，就是哥哥，我有点事情。”

何温以不会撒谎，扭捏说着：“我先挂了，哥哥。”

何凡看出何温以在找理由挂他电话，但没戳破，嗯一声，临前嘱咐一句：“知道了。到了海边别疯玩，记得让橙笙姐姐给你涂防晒霜，免得回来晒成小黑豆。”

“我知道的哥哥。”何温以让何凡放心，转手挂了电话。

何凡甚至来不及说出一句再见。

何凡呆愣愣坐在宿舍内的书桌前，表情呆滞。

同样在宿舍自习的舍友瞥见何凡这表情，噗嗤笑出声，拍着大腿嘲笑何凡好傻。

“你这要命的妹控。”舍友捧腹大笑，评价何凡。

何凡叹息，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笔复习：“可惜我妹不是兄控。”

“噫，那样多恶心。”那人故意做出鄙夷的表情，打趣何凡。

何凡没放在心上，低着头，落笔写下题目的答案。

橙子喜欢喝牛奶。

橙笙这路上，备了许多橙子喜欢喝的牌子的牛奶。

几个人坐在颠簸的大巴车上。

何温以望着远处的风景发呆，思考到远处，想到地里的玉米还没有摘完，远在乡下的妈妈得一个人摘，不知道要摘到什么时候。

何温以抱着怀里的小背包，脑袋靠在边上，肩膀忽被人从后侧方拍了拍。

转头，对上的是橙笙的笑脸。

橙笙手里拿了橙子喜欢喝的旺仔牛奶，靠近何温以：“温以妹妹，喝一瓶吗。”

橙笙言笑晏晏，用的陈述句语气，方便何温以接话。

何温以接过牛奶，声音脆脆甜甜地道谢：“谢谢姐姐。”

橙笙温婉笑着：“你哥哥既然把你交给我了，那我就得帮你哥哥照顾好你。”

橙笙提起何凡，眼眸的笑意加深。

何温以不懂橙笙对何凡是什么情感，只当他们是好朋友，懵懵懂懂点头，替何凡也道了一遍谢：“谢谢姐姐。”

橙笙摆手，笑开，索性换了位子，坐到了何温以的身边去。

橙笙的左手边是何温以，右手边隔了个过道，坐着她的亲妹妹橙子。

橙子脑袋上扣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摇晃双腿，悠闲坐在位子上喝着旺仔牛奶，仰面吹风。

海边就快要到了，湿润的空气中能闻到咸味。

橙笙是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表现的最成熟。

橙笙开导何温以：“天地犹如大海辽阔，我们不该局限于面前的池塘。”

何温以捏在手里的手机再度震动，响起何温以为陈淮南特地设置的手机铃声。

何温以接起陈淮南的电话。

陈淮南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质问：“你到哪去了？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

何温以摸摸鼻尖，不好意思看一眼身边的橙笙。

橙笙听何凡说起过，何温以在网上认识个哥哥。

她尊重何温以的隐私，脑袋别到一边，坐回了橙子身边去，不偷听何温以和陈淮南打电话。

何温以嘴上答应着陈淮南的问话，心脏打鼓，在此时的情境中和陈淮南打着电话，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我……”

“你怎么了？”陈淮南追问，严肃而幼稚，“你刚才到底干嘛不接我的电话？说。”

何温以只有八岁，正是陈淮南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年纪。

一时间回答不上陈淮南的问话，她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我……我刚才……”

陈淮南在手机那头享受着何温以的结巴，憋不住笑，噗嗤低低笑出来，“好了，不逗你了。”

陈淮南坐在海风徐徐的旅馆门口，视野内有海鸥在沙滩上低低飞过，叼地上的面包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