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舒欣总被人说憨傻，为了不被人说憨傻，她耐着性子看哲学，文学，可是她骨子里透着憨的气息，就像漏桶打水，打上来总少一半水，但这也不妨碍她时不时说几句金句，时不时谈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国际要闻。

丹薇很节约，缺了钱如同鱼在岸上喘着粗气，迫切的想回到水中，说她抠门也不为过，钱一旦沾上她的手，她一定能捏出水来再放盐罐子里腌一下，而且把钱放在胸前，你用机关枪都别想嘟噜下来。

用完的牙膏用剪刀剪开，再用牙刷来回蹭干净，好多人用肥皂都是剩一点扔了，拿手上不好使唤，而她肥皂用得丁点不剩，洗发水用到最后一点再用水漱一下再洗。

就算她哪天有钱了，她也是节约，这多年形成的惯性很难改掉。

电视台节目挑战成功结束后，她们又挑战了几个菜都成功了，再进行下一个职业挑战。

自从知道王浩然和一个女孩子在药店的画面，刘凡的醋意以方程的方式将己知未知各项起了变化，回到诊所宿舍。

她问王浩然，“你和那女孩在药店干什么”。

她是我同学，“她妈生病了，说肚子疼，知道我懂一些中医所以叫我去帮她看看药”

“哦，原来是这样”。

恋爱中的人，容易吃醋。

外面下起了雨，风夹着雨，树叶卷着直跑。

不认为叔本华说爱情只是生殖器的冲动，爱情是另一种天上人间，即像一个叠声的八分音符疯狂的冲到一个十六分音符上，又像瞬间化身为某种鱼类在海中安睡，睡意朦胧中被水流和浪涛荡来荡去，对失眠发起反抗，催人入睡，美极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泛着幽幽的光，溅起一朵朵水花，小巧，可爱，他为她撑着伞，拥着她一起回宿舍，坐在房间里看到窗户上己经挂了水帘，让人遐想缠绵，凭空涌起万般眷恋，结结实实，很韧，空气有了动态的暗示性，一种切肤的，妥帖，忘我的心绪像波浪荡漾起来，波浪越来越猛，他俩保持平衡了好长一段时间。

终于他的唇落在她上面，舌头伸了进去，她配合着他在唇内搅动，像凄凉的森林中的野兽，己嗅到春天的气息，热烈，他正倾听滴答的表声，就算被她禁锢，寂静，黑暗，命运，都使他感到幸福。

丹薇下班看到滑边眼的厨师的车在雨中熄了火，帮他一起推车，“谢谢”。

听到滑边眼厨师说的陕北味的普通话，感觉带了远方的气息，滑边眼厨师也是农村的，出来十来年了，在厨房的时候听他说过。

“想到自己也是农村出身，不管之前有什么矛盾，总有一种亲切感”。

帮他把车子从水中推出来后，丹薇身上全打湿了。

“你上我的车，我把你送回去”。

丹薇摸钥匙没摸着，可能刚才推车的时候掉到水里去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好找，舒欣也因为休假回去了一天，那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

“我钥匙掉了，舒欣休假回去了，我今天没地方住”。

“那你就到我的房子里去住一晚，我租的房子，你睡房间，我睡客厅”。

丹薇迟疑了，没做声。

“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房间你给反锁上。

丹薇就上了他的车。

坐在车上，看到窗外雨下个不停，思绪飘了起来，飘到了家乡，家乡的麦子也以静态喷涌的姿式喝着雨水，雨过了就会天晴，仿佛闻到阳光里散发出健壮而清翠的体气，规整的土地颜筋柳骨，像一砚新的晨曦孕育生机，丰乳肥臀的大地是农民用汗水和双手描绘出来的。

他的房子一室一厅，房间整洁干净。

“你先去洗个澡吧，换我这身衣服，丹薇洗了澡以后又洗头”。

坐在客厅他俩聊了起来，说那一次和刘凡吵架自己有些不对，但是菜做的那么少，确实是老板的主意，但是你们把这个问题说出来，老板也骑虎难下，所以答应了你们，因为这个是电视台在旁边。本来是录制的另外一桌，结果误把这一桌菜给录来。

“原来是这样”，丹薇恍过神来。

第二天他和滑边眼厨师一起去买菜，她买菜的时候货比三天，到处问价，总看哪里还有更便宜的，滑边眼厨师也劝她，便宜不是货，别到处比了。

舒欣传菜时，桌上一盘基围虾，她对客人说沾着吃，客人全体站起来了，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站着吃，不能坐着吃吗，舒欣忙解释是蘸这个调料吃，不是站着吃。

随后介绍另一个菜，这是我们新出品菜，叫烤乳猪，才七八岁的烤乳猪很嫩，一桌客人都惊讶，七八岁还叫烤乳猪，都乳猪它奶奶了。

有客人要上卫生间，问他卫生间在哪？他把客人领到门口说向右拐，结果客人拐进了另一个包房，刚要脱裤子，一桌客人在那里受惊了，其实是走到头向右拐，那个客人中途就拐了，也怪舒欣，没有把这个话说清楚，这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