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
“离开这儿。”他丢下这句话后,便快步离去了。
夏知雨心中还满是疑惑,待回过神来时,却只能看到眨眼而逝的衣角。
眼下的情况,也许并没有夏知雨所想的那么简单。她是否要听他的,离开这儿?
她到底只是个平凡的现代人,对于那些随时要人命的明争暗斗,实在没有心思应对。
“店家,我兄长呢?”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但在夏知雨得知白九思不像外表这般无害后,再听到他说话时,难免有些惊吓。
“他……”夏知雨敛了敛稍有些急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心中思索不过转瞬,便道:“我已与大公子交谈,得知了他想吃些什么,但眼下并未准备那道菜的食材,他有些失望……便离开了。”
“这样啊……那店家快些回去准备吧,我去看看我兄长。”白九思语气柔和道。
夏知雨点点头。
心情略带沉郁地离开白府,再回到食肆时,店内却是人来人往,祝清霜一个人在当中忙得脚不沾地。见夏知雨回来了,连忙朝她招手示意。
借着递出龙井茶的瞬间,夏知雨在纸上记满了客人的口味,在进后厨后,却又心不在焉。
进来食肆的客人大多衣饰华贵,皆是有钱人,想来是得知了白九思出入过这奇怪的食肆,所以众人皆因好奇而来。
只是,全无平常百姓。哪怕其中进来一两人,在看到店中全是富家子弟后,又迅速离去了。
眼下这任务的完成,夏知雨倒是不再担心,寻常百姓不敢来,日后再想办法便是。唯一担心的,是那说着白九思布下死侍的白家大公子。
到底谁在说谎?
忙到夜里,夏知雨终于可以得到歇息。
祝清霜关了门走到夏知雨身边坐下,饮了一口龙井茶,思虑道:“知雨,我看,还是请些帮手和厨子吧,你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
夏知雨也正有此意,但眼下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她面色有些严肃地看向祝清霜,“清霜,你可知那白家大公子……”
闻言,祝清霜突然一掌拍向桌面,恍然道:“今日我本想与你说这事的。”
“白日里那白九思一直在说他的兄长如何如何,可我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印象中白家明明只有白九思这一个儿子,白九思怎会突然钻出来一个兄长?”
“那会儿我还以为是我记忆出了差错,便回了趟家询问了我爹,才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夏知雨忽然便有些了然,“难怪两人长得并无相似之处。可为何白九思会称他为兄长?难道是白家在外面的私生子?”
祝清霜不由感到好笑,“知雨,你想哪儿去了。”
“那为何……”
“其中缘由,我也只能了解个大概。据我爹说,那白九思所谓的兄长,其实是……”祝清霜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四周,见无异状后才凑近夏知雨耳边低声道:“是当朝丞相之子白寒露。”
夏知雨沉默了一瞬,倒是见怪不怪了,“又是皇城的人。”
在原主的记忆中,大渊王朝国力强盛,四方来拜。但从青路县到此刻的曦洲,夏知雨沿途已经遇上好几位来自皇城的人了,是都很闲吗?
此刻这位更是重量级,竟是当朝丞相之子。
大渊强盛的国力,应当是离不开丞相的辅佐治理。但为何他的儿子会被死侍困在……白府?
祝清霜又道:“这件事倒是说来话长,我想,可能与那位被贬的皇子有关。”
夏知雨心中一跳,白日里,白九思也曾提及了那皇子被贬一事,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但此刻祝清霜又再次提及,实在无法令人忽视。
“被贬的皇子?”
“因是那天家的事,我也知晓不多,但多年前我爹入朝进贡时,曾见过白寒露与那位皇子同游都城。”
“但这与白九思又有何关系?”夏知雨眉心微皱,实在难以想通其中关系。
“白九思确实喜欢游山玩水,想来是在游玩途中与那白寒露结识的吧。”祝清霜知道的不多,只能猜测着说道。
夏知雨却轻轻摇了摇头,这显然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祝清霜不知死侍一事,所有的猜测可能不只这么简单。
“清霜,明日关店一日,我想再去白府看看。”
“我同你一起。”
理智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特别是这类与天家有关的事。但这丞相之子白寒露如今被困曦洲白府,到底是太过蹊跷。
翌日,夏知雨有意烧了好几道口味的菜提往白府。
白寒露微顿了笔,看着只作了一半的画,略有些不悦。
“又来做什么?”他头也不抬,目光冷淡。
“自然是为公子带来吃食了。”夏知雨接过祝清霜手中的食盒,将其放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