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着他。
"我?我是她领导,您说她做的什么手术?"赵璋接着问。
"胆囊切除啊,难道她今天跑出去上班了?"医生不可置信地说,随之又叹了口气:"胆子都切了还这么大。"
赵璋被施以柔这一连串的妄为震惊了,"什么时候做的手术?严重吗?"
"上周六的手术,胆结石造成胆管堵塞,手术完拿出来那胆汁跟龟苓膏似的,一看就是平时没有按时吃饭。"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流露出一丝责备。
施以柔吃了药以后睡着了,过了一会儿,直到有护士来吊水才醒。
"醒了?"赵璋嗓子有些哑。
"恩,"施以柔慢慢地坐了起来。
当护士把针头扎到她血管里的瞬间,赵璋看到,这个医生口中胆大妄为的女人此刻却转过头去,还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第一瓶,还有一瓶,滴完了叫我。"护士公事公办地说完就走了,留下两个人彼此尴尬。
"谢谢赵总。"施以柔冷淡疏离地道谢。
"为什么不说?"赵璋急切地追问。
两个人同时开口,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说什么?"
"不客气。"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
"我问你为什么不请假,刚做完手术就到处走,是嫌命太长?"赵璋没好气地说,然后还不忘端起桌上刚买的小米粥继续教训:"医生说你长期饮食不规律,你都几岁了大小姐?还不会照顾自己?我真服你了。"
施以柔本想接过粥碗,奈何一手扎着针不方便:"先放着吧,打完针再喝。"
赵璋无语,"咱先不说你的胃能不能坚持到你打完针,就说等你打完针之后这粥还能喝吗?"说完端着粥坐到她床边,"来吧,大小姐,别客气了,病好了继续给爸爸卖命干活儿。"
施以柔起先用皱眉表示了拒绝,但赵璋直接把勺子怼到了她嘴边,暖暖的粥,会让胃很舒服吧,施以柔权衡了几秒,最后还是喝了。
两人全程无交流,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默默地喝完了一碗粥,赵璋还拿过一张餐纸草草地擦了一下她的嘴角。
生病了都不忘涂口红,可真能臭美!赵璋看着纸巾上的红色印记暗暗腹诽。
"说吧,怎么回事?护士说你一个人来做手术的,你家人朋友呢?"赵璋一条腿横在另一条腿上,随意地问。
"没有。"施以柔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淡淡地回道。
赵璋不信,但看到她的神色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谁还没个不方便说的隐私啊,"那护工呢?护士说你前几天有护工啊。"
"辞了。"
"辞了?"赵璋发现跟这个女人说话太费劲,问了就像没问似的,"你还需要人照顾呢你就把护工给辞了?"赵璋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于是又重复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施以柔没回答,她转过来看着赵璋平静地说:"今天谢谢你了赵总,这么晚了就不耽误您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赵璋都被她气笑了,俗话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也不过如此了吧,"哎呦喂,又不是你求着我送你来医院的时候了?合着我这一晚上跟你在这逗咳嗽呢?"
施以柔又看了看他,身体的不适让她没了往日的涵养,有点不耐烦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我能怎么样,发扬雷锋精神呗。"赵璋说完往身后椅子上一靠,拿出手机看起来,施以柔打完这瓶点滴,赵璋又叫来护士换了另一瓶,一直看着她打完第二瓶也没有走的意思。
拔完针以后都十二点了,施以柔看了看赵璋,语气没有了不耐烦:"赵总,你回去吧。"
"回哪儿去?"赵璋打着哈欠问。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啊。"施以柔被胃疼折腾了大半夜,再美的美人也露出疲态了,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慵懒了许多。
"呵,等我回去了你好再自个儿偷摸儿出院是吧。"赵璋动都没动。
"我不会的。"施以柔没了往日的冰冷锋利,疲态之下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乖顺。
赵璋看着施以柔笑了笑:"行啊,要我走也可以,你跟我一起回家,我明天再押着你来打针,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不要去。"施以柔半闭着眼,没等说完就睡着了。
赵璋轻轻地关上了病房的灯,又拉上了隔挡帘,两个人就这样被隔绝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赵璋看着施以柔紧锁着眉沉睡的样子,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几分钟后,赵璋起身出去抽了根烟,进来又看了看病床上睡着的女人,叹了口气,又靠在椅子边坐了一会儿,没多久也睡着了。